不論朝中各勢力的有什麼打算,蘇雲出撫河北一事終歸還是定下了,剛送走陰麗華,劉玄的諭旨就到了府裏。
雖然早知道結果,但是蘇雲看著手裏那根花俏的節杖,確切來說就是一根棍子,還是有點無語。
這就是朝廷給他的所有家當,連差旅費都沒有,更不用說兵了。
密室裏,蘇雲把眾人都召集來了,對接下來的行動進行規劃。
首先是確定去河北的人選,鄧禹和馮異肯定是要去的,朱佑也一同前往。
而岑彭和賈複暫時留在宛城,一方麵為了避免劉玄的猜忌,另外也可以繼續潛伏探聽消息。
大家對此沒有什麼異議,賈複想了想開口道:“這次能順利出使,李軼倒是幫了大忙,我怕他會在前路作梗。”
“他一向想至公子於死地,不使壞才不正常。”鄧禹說道,“河北之行本來就危險無比,到處都是亂軍,朝廷又不給兵馬,如果不是提前安排了耿弇這支暗棋,我們幾乎就是就是九死一生。”
“耿弇暫時還不能動。”蘇雲敲了敲地圖,“他們的駐地現在已經遷到了上穀,如果直接南下接引我們,朝廷一定可以猜到他和我們的關係,到時候恐怕就是前有堵截後有追兵了。所以在我們達到上穀之前,還不能和劉玄撕破臉皮。”
“可是從這裏到上穀,中間隔著大半個河北,勢力不下五支,一路上太危險。”岑彭擔憂地說。
“隻能險中求勝了。”蘇雲深吸了口氣,要消滅王莽,必須建立真正屬於自己的勢力,這個群雄逐鹿的時代,還是要靠拳頭說話。
收拾了半日,一行人默默離開了宛城,一路向北。
深夜的長安深宮,王莽喝的酩酊大醉,剛穿越到這個朝代時的宏圖大誌此刻變成了諷刺,他厲兵秣馬、掃蕩異族的成就感已經煙消雲散。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民怨四起、天災人禍,他引以為耀的龐大帝國仿佛一夜崩塌,各路賊軍造反,逼得他隻能退守陽關,龜縮一隅,現在連那些臣服的異族也反了,匈奴、烏桓,還有那個被他惡趣味改了名字的下句麗。
風雨飄搖啊,他的信心已失,竟有一瞬間懷念起以前製霸網吧的日子,雖然沒有後宮三千,沒有群臣跪拜,但是起碼青春無敵。
現在他就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在華麗的臥榻上坐吃等死。
“神啊!你既然讓我來到了這個時代,為什麼又要奪走我的一切!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他醉眼朦朧地看著自己褶皺的雙手,歇斯底裏地怒吼。
“螻蟻,我滿足你的願望。”
耳邊忽然想起一個奇怪的聲音,王莽隻看到一束紅光把他全身籠罩在內,全身的細胞仿佛都在歡鳴,他的酒意頓時醒了大半,腦海中居然出現各種各樣的知識碎片,數理化文史,正在一塊塊構建,最讓他吃驚的是自己的皮膚肉眼可見地開始迅速恢複緊致,花白的頭發也逐漸變黑。
他內心狂喜不已,“哈哈哈!再來!再來點!”
可是剛才那聲音悶哼一聲,像是受到了什麼攻擊,“可惡!輪回儀!”
紅光戛然而止。
“輪回儀?”王莽對這個名詞很是陌生,可隨即顧不上深想,這突如其來的改變讓他滿是驚喜。
他趕緊跑到銅鏡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