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故事就這樣地流水生產著,許多女人在這樣辛勤地加工著。但是人們不禁要問這些產品能夠出售嗎?現在女性作者群的日益壯大,出版商包裝女性小說並將其日常化、消費化、快餐化的企圖也越來越明顯,其中必有市場。以20世紀70年代出生的女性為主體的這個創作群,天然地具有融入消費社會的素質。她們按部就班地受教育,有較穩定的收入,她們有選擇地讀古典名著,熱中馬爾克斯、昆德拉卡爾維諾、村上春樹、王小波,閑了看看瓊瑤,也受過亦舒、李碧華的教育。她們沒有體會過物質和精神上的饑餓,但是她們文字早熟,感情豐富,不到30歲就覺得人世滄桑。她們生長在城市,與沉默的人群、水泥的風景、變幻的夜色一同呼吸……這是一個與消費社會之間沒有天然障礙的群體,她們可以被包裝可以反包裝,還可以通過反包裝來被包裝。她們遊走在這個社會的各種詭計之間,了解自己的價值和界限,付出和回報都能做到心中有數。
在商業的旗幟越舉越高之際,她們的寫作已經不完全是一種內心感悟和個人行為了。我們也能看到一些年輕的女作家們有通過磨煉自己的作品,從這張大網中突圍的渴望。《緋聞製造者》、《請問芳名》、《狂奔不止》等小說的作者張人捷說:“出生的年代、性別我們無法選擇,但是寫什麼、怎麼寫卻是可以選擇的。”她把王安憶視為女性寫作的榜樣——那是可以讓人忽略性別的寫作。
朱文穎寫作的《水姻緣》就有一點轉型,語言平實、沉穩,她似乎想表達一種“異質”,想從一些無形的製約中跳出來。而周瑾的新作《咖啡灑了》甚至涉及工廠、下崗工人等從前很少被這群作家關注的領域。並非所有的女作家都願意被定義,特別是被定義在色相優先的“美女作家”的名目下,被定義在男性評論家們曖昧的目光中。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說女人寫作什麼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女人寫作的身份。她的身份比寫作的質量更敏感,對商人來說,更有賣點。有一家新辦的體育報紙《南方體育》,曾經有一個版叫“足球寶貝”,他們有一個狂熱的願望就是請中國最寶貝的幾個美女作家來寫足球,不管她們懂不懂足球,隻要是美女而且作家就行了。這件事可以看出,足球沒什麼了不起,寫作也沒什麼了不起,隻有寶貝才是最了不起的。
由於這樣的原因,現在的寶貝可謂風起雲湧,所謂的美女作家也是層出不窮。衛慧和棉棉稱得上是前輩了,兩個人的文字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作品內容幾近無聊,但二人的存在也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那就是她們對既定話語體係的顛覆。可以說,這兩個人的聲音的出現並獲得部分讀者的認可,表現出一些被壓抑了太久的聲音的突然迸發。被壓製的聲音總要尋求一個突破點,這些工作必須有人去做,王朔做了一部分,王小波做了一部分,以王蒙為代表的小部分可敬的知識分子做了一部分,衛慧和棉棉勇敢地承擔了她們所該承擔的那一部分。盡管她們的行為可能並不是出於自覺,但也算歪打正著。
安妮寶貝也算得上是久負盛名的了,有她這樣嚴重自戀傾向的太多。安妮寶貝曾說:“除了寫作我無法生存。聽來多麼可怕。”人總要生存下去,即使不能寫作了,也應該從生活中去尋找其他樂趣。一個都市白領女青年為自己的生存設置了一個必要條件,無論如何是危險的。一旦那些雖然真實但極端灰暗的生活夢想破碎,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尚愛蘭是一個很有勇氣的女人,她敢辭去公職,做一個自由撰稿人,依靠出賣文字為生。而且她對自己女兒小方舟順其自然的培養方式也與眾不同。尚愛蘭的許多作品讓人讀來心驚肉跳,它的悲天憫人足夠讓人毛骨悚然。
黑可可最讓人佩服的是,在繁忙工作的同時,還能創作出長篇文字作品。黑可可和“榕樹下”上海總部的那些靈魂人物,比如朱威廉、陳村等一樣,有著非常良好的自我感覺。
水晶珠鏈讓人最擔心的就是她最好不要仰著鼻子看人。據說當水晶珠鏈知道作家出版社即將出版自己的小說時,她說如果幾十萬字的小說出版後,她可仰著鼻子看人了。
南琛的異軍突起和她刻意的經營有關。南琛的經營是個人性質的經營,和“榕樹下”網站的集體經營不同,缺點是無法形成規模效益,優點自然是更集中,正如夯砸一麵、鑽頭攻擊一點一樣,個人經營的好處也自不待言。值得一提的是,許多男性網絡作家也采取和南琛一樣的策略,也相繼獲得了不小的成功。
王貓貓的作品一般是以敘事型為主,但是也寫一些類似哲理小品的東西,虛虛實實,把讀的人弄得雲山霧罩,不知所以。但有時候由虛轉實或者由實轉虛太突兀,經常是虎頭蛇尾,讓人感到可惜,可能是力有不逮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