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熙條件反射地驚聲尖叫,拿著東西用力地砸,掙紮扭動,激烈的反抗。
顧清爵隻是想逗逗她,沒想到她會這樣過激的反應,連忙用手臂箍緊了她,沉聲安撫:“喬熙,是我,是我。”
蘇喬熙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慣性地持續反抗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從他的聲音裏冷靜下來,她的身子顫抖著,雙目失焦地抬起頭。
“沒事了,是我,我是你的丈夫。”顧清爵嗓音低柔磁性,捋開她的發絲,捧著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
“丈夫?”蘇喬熙失焦的目光慢慢地重聚,看向了顧清爵的臉,唇蠕動了幾下:“顧清爵。”
“嗯,是我。”顧清爵抱住她,拍著她的背脊,輕輕哄道:“沒事了。”
蘇喬熙渾身的力氣陡然卸去,她靠著顧清爵,張口咬住了他的肩膀,嗚了一聲:“你嚇到我了。”
“對不起,我隻是想和你開個玩笑,沒想嚇你。”顧清爵輕柔地解釋著,她今晚的種種敏感行為,都是源於蘇君禦,他很難不去想蘇君禦對她做了什麼,才導致她如驚弓之鳥一樣。
蘇喬熙趴在他肩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穩定住情緒,小聲地說:“我也有不對,是我太過激了。”
顧清爵有時候會為她懂事心疼,他想把她寵得再任性一點,不要總認錯,他想告訴她,她有任性的資本了。
“睡吧。”他將她抱著她躺下,給她拉過被子蓋起來,手臂圈在她腰上,給她安全感。
蘇喬熙頭靠在他的胸膛上,閉上眼睛,拚命想讓自己睡,可是一幀幀畫麵的出現,她根本無法入眠,還被弄得滿頭虛汗。
蘇君禦對她來說,是比蘇家其他人更可怕的惡夢。
這份害怕並不是因為她從小供血給他,而是源於她十七歲時。
其實在小的時候,她並不討厭蘇君禦,哪怕她因為他失血過多快死了,她也不算恨他。
因為在她眼裏,他也是個可憐蟲,那麼小就一直住院,幾乎是在醫院裏度過童年的。
那時候,他對她還算很不錯的,起碼是蘇家所有人裏最好的,會替她教訓欺負她的蘇心雅,會替她在葛雲玲麵前說好話。
甚至她後來九年義務教育結束,能順利上高中,也是因為他給她在蘇達康那裏爭取的。
當時,雖然因為小時候獻血的芥蒂,她並不能拿他當親哥哥,但是在年紀尚小的她眼裏,他起碼還算個不錯的好人。
可這一切,全都是泡影假象。
在他二十二歲大學畢業那年,他撕下了那層假麵。
那個晚上,蘇達康和葛雲玲去參加宴會,蘇心雅和朋友通宵,她在家裏做家務。
不知道何時,傭人都被驅散了,她做完家務,洗過澡後經過客廳,就被他一下子從後麵抱住。
他身上帶著濃重酒氣,全都吐息在她的耳畔。
她掙紮拆開他的手臂,但他像兩條鋼鐵一樣箍緊著她,將她又抱又拖地弄進了她的臥室。
她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他撕下了虛偽好哥哥的麵具,對她說得那些惡心至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