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熙咬唇,腦中想著顧清爵,讓自己穩住情緒,不再繼續受蘇君禦的影響。
她冷靜下來,將視線收回,冷聲道:“蘇君禦,我警告你,不要再來招惹我,蘇心雅什麼下場,你心裏清楚。”
電話那頭輕嗤了一聲,又笑了起來:“我的小熙真是長大了,還學會威脅人了,不得了啊。”
蘇喬熙不想再和他多言,就直接按了掛斷。
正當她要將手機收起來的時候,忽然一個身影從背後籠罩過來。
她條件反射,將包往後一甩,砸向來人。
當看清來人是韓聖時,已經來不及收回,這一下結結實實砸到了韓聖的頭。
她驚呼一聲,連忙過去查看。
韓聖捂著額角,有血從指縫間溢出來,他抽了口氣,扯著嘴角:“就算我們現在有競爭關係,你也不用這麼狠吧?”
“不是,我不是故意,我想砸得不是你。”蘇喬熙有些慌了,急忙道:“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我開玩笑的,沒什麼大礙。”韓聖移開自己的手,將手心攤給她看,道:“是紅顏料還沒洗。”
“……”蘇喬熙看了看他的額頭,隻是紅了一塊,確實沒有流血,長鬆了一口氣,沒好氣道:“獨行俠什麼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
韓聖揉了揉額頭,他隻是單純地想和她講幾句話。
這段時間,他想得很清楚,他對她的迷戀,更多的是源於心結。在繪畫上,他自小就很有天賦,驕傲且自負,但是幾年前那次全國青少年賽,他雖然拿了第一名,卻覺得自己是輸家。
他領完獎去後台的時候,聽到評委休息室在討論這次比賽中最有靈氣的作品,他聽到他崇拜且仰慕的一個畫家在推崇一幅沒有獲獎的作品,其他人也都是認可的。
這幅因為送審延誤的作品,就是蘇喬熙的畫,他一下子就記住了她的名字,而後相遇便是在大學,他們同班。
他不由自主地就會去在意,對她每一部作品都很在意。
有一次薛教授在和徐主任提起他和蘇喬熙,篤定地說蘇喬熙的天賦遠高過於他。
人人都說他是薛教授的關門弟子,最得意的學生,可是偷聽到那次談話的他,卻知道這個說法可歎可笑。
他變得更在意她,不止是作品,連舉手投足都會在意。
一開始也許有較勁兒的心態,慢慢地在意過頭了,有些事就變了。
三年多的時間,一直那麼在意一個人,到最後自己也分不清是他到底當她是喜歡對象,還是競爭對手。
這段時間冷靜後,他想也許他更多的是在嫉妒她擁有比他更高的天賦。
“你額頭沒事吧?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蘇喬熙見他發怔,怕把他砸出腦震蕩來。
“蘇喬熙,我們握手言和吧。”韓聖覺得自己大概放下了,想和她做個普通同學,偶爾還可以討論一次作品,之前壁畫的事,就證明了他們可以是默契的朋友。
蘇喬熙望著他的眼睛,可能是因為彼此有一些相通的共性,她一眼就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也落落大方地揭過了以前那些不愉快,淡笑:“言和歸言和,參展名額我誌在必得。”
“彼此彼此。”韓聖也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