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熙閉目,假意輕吸了一口氣,睜眼想向他,俏皮道:“什麼味道,這麼酸啊?”
“我怎麼沒聞到。”顧清爵故意裝作不懂,不冷不淡地說。
沈喬衍見他們兩個打情罵俏,不想當電燈泡了,便告辭離開。
病房裏又隻剩下他們兩人,她和他對視了一下,不由地抿唇憋笑,伸手指戳了戳他的肚子,揚起嘴角:“明明就醋瓶倒了,真是個小氣的男人。”
顧清爵包住了蘇喬熙的手,俯身低頭輕咬了一口她的唇,磨著牙道:“能讓他在這裏和你敘舊,我已經是超大方了。”
胖羊這個稱呼,他還記得很清楚,當初他們剛注冊結婚,搬到他家裏的第一天,為了慶祝結婚之喜,他開了紅酒。
結果她喝了兩杯就醉得暈頭轉向,他抱她到床上,她嘴裏還一直嘟囔叫著喬衍哥哥,然後又說胖羊欺負她。
他還以為這個胖羊是福利院的壞孩子,沒想到原來他們竟然這麼熟絡要好。
“交代一下吧,什麼小冤家?”顧清爵對這個詞非常沒有好感,沈喬衍被她定義為哥哥,就是兄妹之情,但是這個小冤家,聽起來像是打打鬧鬧的青梅竹馬。
“哎呀,你真吃醋啊。”蘇喬熙反抓著他的手指,輕輕晃動著,撒嬌道:“喬衍哥開完笑的啦。”
“我看一點都不像開玩笑。”顧清爵坐下,伸手拿過她的保溫杯,又抽了紙巾,擦了擦剛才霍世均手碰過的杯壁。
蘇喬熙瞧見他這個動作,忍不住撲哧一聲,這家夥果然超小氣的。
她抬了抬眉毛,看著他屁股下的椅子,道:“你要不要順便擦一擦他坐過的椅子。”
“蘇喬熙,你是真長膽子了,看來無限期緩刑要取消,得從重處理你的瞞而不報,手心伸過來。”顧清爵嚴肅臉。
蘇喬熙涎著笑臉,雙手伸過去捧住顧清爵的臉,調皮地揉了一揉:“別像個小老頭似的嘛,我開玩笑的。”
顧清爵不吭聲,直直地盯著她。
蘇喬熙認輸了,吐了吐舌頭,癟著嘴道:“好吧,我說。”
顧清爵好整以暇地雙臂環胸,靠在椅背上,等著她繼續。
“胖羊小時候也在福利院待過一段時間,差不多兩年左右,他的情況有點特殊,說起來比我還慘,我從來沒見過父母,對父母家人沒有任何印象,他就不一樣了,他是五歲那年,家裏大火,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全都喪生在那場火裏了,他是全家在這場火災中護下來的,等到了消防員的救護。”蘇喬熙輕輕歎了一聲,垂下眸子,繼續道:“聽院長說過,他被救出來後,患有自閉症,在兒童療養院待過一段時間,待了半年多,後來他就不記得火災那件事了,恢複了正常後,就被送到了我們福利院。”
“倒是看不出來他經曆過這些。”
“每個福利院的孩子,背後多多少少都有這些心酸的故事,不過他確實算是格外慘。”這些都是她後來聽院長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