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爵聽了卻是心裏發涼,他的父親也就是她丈夫,她竟然說出身體狀況不是重點,重點是誰接班。
真是太可笑了,簡直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三十年的夫妻,涼薄至此,可悲又可笑。
“如果你是來和我說這個的,那就更沒有說的必要了,我從上大學就和你說過,我不想,也不會去接顧氏這個班,如果你那麼想要,就自己去爭去搶。”顧清爵忍著冷笑,耐著性子說道:“我有必要提醒你,依照我國的法律,配偶在繼承順位上是排在第一位的,也許你去爭希望更大。”
“別和我說這些虛的,你爸這麼多年連公司都不讓我進,哪有半點可能讓我接手公司。”江燕容提到這個就是氣急敗壞。
她見顧清爵似乎鐵了心不為所動,便看了眼蘇喬熙,指著道:“如果你想辦法讓他們進不了董事局,我就接受她。”
蘇喬熙楞了下,沒想到江燕容又將矛頭指向了自己,她可不願讓自己成為賭注,害顧清爵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
她下意識地捏了捏顧清爵的手,示意他不用為她這樣。
然而,卻聽顧清爵道:“你說到做到?”
江燕容也是一懵,自己剛才不過是賭氣隨口一說,沒曾想自己兒子竟然鬆動了,她咬了咬唇,決定用緩兵之計,先應了再說。
“當然,如果你阻止了他們,我以後不為難她了。”江燕容睨了眼蘇喬熙,下意識地撇了撇嘴,刻在骨子裏的厭惡是改不掉的。
蘇喬熙自然也看出了這是她的應付之詞,所以更不同意顧清爵那麼做了,直接晃了晃顧清爵的手。
顧清爵安撫地握緊了她的手,沉聲對江燕容說道:“我答應。”
江燕容沒想到事情那麼順利,不由多問了一句:“你打算怎麼做?”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你隻要等結果就行了。”顧清爵淡淡的說,然後一副不欲多聊的表情。
江燕容壓下了不滿,扔下一句我等你消息,就轉身開門,離開了病房。
她走之後,病房裏又靜悄悄的。
蘇喬熙感覺到了顧清爵的低氣壓,不知道是該開口安慰他,還是不提這件事,直接換話題。她忽然很能理解顧清爵對母親那種絕望,江燕容心裏大概真的就隻有顧氏集團,什麼老公兒子女兒,全都排在錢權名利帶來的虛榮之後。
她握著顧清爵的手,低頭將臉貼在上麵,像以前西蒙安慰她一樣,她這樣無聲地安慰著他。
“我沒事。”顧清爵扯了下嘴角,坐下來摸了摸她臉蛋,道:“都習慣了。”
蘇喬熙抬起眸子,難過複雜地看著他,唇輕翕了翕:“其實你沒有答應她這個的,她並不會真的因此而對我改觀,隻是為了和你交換才提出的。”
“我知道。”顧清爵輕嗬了一聲。
“那你怎麼還……”
“這段時間,我可能會花很多精力在工作上,也許會有照顧不到你的時候,所以能讓她暫時消停會兒也好。”在她這次被蘇君禦弄傷之後,他已經快要等不下去,要盡快收拾了蘇君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