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清爵看她有些激動,便道:“去學習是一個機會,如果錯過可能就沒有了,但我們的婚姻一直在,並不會因此破裂。”
蘇喬熙已經氣頭上,隻覺得他沒有她那麼在乎這段婚姻,覺得他現在隻是在亡羊補牢的解釋而來,她扯著嘴角嗤笑了一聲:“誰敢說一定不會破裂,三年又不是三個月,你敢確保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嗎?”
顧清爵微擰了下眉,覺得她現在不適合溝通,可能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他伸手去握她的肩,試圖讓她冷靜。
蘇喬熙撇開了肩膀,拒絕讓他碰觸,下唇咬得發紅,她翕了翕唇問:“你的意思反正就是如果你有一項工作,需要在國外待三年,你會毫無顧忌地選擇去,對嗎?”
顧清爵沉默了會兒,輕歎了聲:“別這樣,你冷靜想一想,從理智方麵看……”
“我不想冷靜,也理智不起來!你抱著你的理智過日子吧!”蘇喬熙氣得踢了他一腳,扭過頭跑出了廚房。
顧清爵快步跟出去,便聽到門砰地一聲關掉了。
他擰了擰眉,走到了臥室門口,抬手輕敲了敲,道:“我們好好聊聊。”
蘇喬熙猛地將門打開,把他的枕頭連同一條毯子扔了出去,砰地一聲又關上了門。
“喬熙,你開門。”顧清爵抱著枕頭被子,又敲了敲門。
“你去跟你的理智睡覺!我不想看到你!”蘇喬熙又氣又難過地坐在床上,朝著門丟了本書。
顧清爵站在門口,默了片刻,現在他們的對談是繼續不下去了,隻能等她先冷靜。
剛才她在車上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忽然提到去歐洲,他就覺得不對勁兒,便在搭電梯的時候給他們係的薛教授打了電話。
他從薛教授那裏得知,她確實可能有機會去世界頂尖美院進修,隻是她從一開始就明確對薛教授拒絕了。
他不了解這些藝術學校,但是從薛教授的話語裏可以聽出來,這是很好的機會,那所學校幾乎是每個美術生的dream.school。
他比蘇喬熙年長九歲,在這種時候,他覺得自己是有責任引導她做出正確的選擇,眼下她還年輕,他們又處在彼此喜歡的階段裏,所以她可能會一時衝動,為了現階段這種感覺而放棄重要的機會。
可是他不能太自私,在明知道這個機會很重要的情況下,還做擋在她前麵的攔路石。
他不是剛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了,他考慮問題的角度比她理性,就是這該死的理性,讓他沒有辦法說出叫她不要去的話,甚至他無法冷眼旁觀她被感性衝昏頭腦,他怕她事後回想起來後悔,沒有在最好的年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青春就是來過一次,不會再有回頭的機會了。
顧清爵轉身走向了沙發,想想其實這樣也好,如果他溫柔地和她說讓她去,她一定更加堅定的不去,現在她或許氣到頭上,已經想去了吧。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但是對於他們才三個月的婚姻而言,確實有些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