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熙抿了抿唇,其實她已經假裝遺忘這件事了,反正找到的希望並不大。
“現在有點眉目了嗎?”她垂著眼簾,低啞地問道。
顧清爵點頭,輕輕道:“算是吧,今天下午派去那邊的人給我打了電話,說他打聽到了幾十年前有一家漢族人駐守在開滿那種花的山坳裏,精心地照顧著那些花,不過他們誰也不知道這些花的價值。”
“然後呢?”蘇喬熙不敢抱太大期望,小心翼翼地問。
“三十年前,那裏的花就因為一場火,全都燒掉了,後來這家人也搬走了,派去的人正在打聽他們搬去哪裏了。”顧清爵摸著蘇喬熙的頭發,輕輕地說道。
“三十年前啊。”蘇喬熙抿著唇,思忖了片刻,道:“隻怕現在很難找吧。”
“確實不容易,不過既然都打聽到這麼多了,也許順著這條線會查到些什麼。”顧清爵大概是職業病,一旦開始查就會有種一查到底的衝動。
“嗯,不管有沒有消息,查過了我也好死心。”蘇喬熙彎起嘴角笑了下,道:“不過這個和我改姓無關,就算找到我的親生父母,我也沒有要跟他們姓的意思,何況他們也許各自已經有了幸福的家庭,再或者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
“我的小妻子就是通透。”顧清爵低頭在她額上印了一吻,為她豁達的態度高興。
蘇喬熙又笑了笑,摟住了顧清爵的脖子,自己揚起頭送上一吻。
接下來的幾天,顧清爵依然檢察院和看守所兩頭跑,格外忙碌。
蘇君禦的傷在經過休養後,已經拆線,被醫生特批出院。
而他出院的這天,麵對的就是看守所那邊派來的警車。
可是誰也沒有預料到,這個看似斯文瘦弱的男人竟然在被運送回看守所的途中逃走了。
顧清爵接到這個消息是在他審訊完一個要犯之後,此時離蘇君禦逃跑已經有一個多小時。
他立刻吩咐交警隊那邊調監控資料,從視頻看到蘇君禦的這次逃跑是計劃周詳的,而且有人接應。
從警車逃出就坐上一輛黑色麵包車,從車牌細節看,隻怕是輛盜竊車做的假車牌。
“三哥,現在怎麼辦?”陸星朗擰了擰眉,感覺這件事很棘手,一個要犯在檢察院和看守所兩方人監視護送下逃跑,這有點不好交代。
“全城設陸卡,檢查來往車輛。”顧清爵說著,又是一頓,他隱約覺得蘇君禦的逃跑沒有那麼簡單,以這個腦回路現在不見得會往城外跑,如果是城內,他會去哪裏?
“不好!”顧清爵瞳孔一縮,猛地站起身,拿起手機飛速地撥了蘇喬熙的電話。
您撥得的電話現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顧清爵皺起了眉,又立即撥了家裏的電話,依然沒有人接聽。
“三哥,怎麼了?”陸星朗看他臉色似乎不對勁兒。
顧清爵沒有回答,拿起了大衣朝外走去,一邊給顏景嫣撥了電話。
很快就接通了,他低沉急促地問:“小熙和你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