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爵踩油門,車速飆到了一百二十碼,飛速地向火化場開去。
蘇喬熙醒來的時候,覺得頭很暈,後腦勺非常地痛,她抬手就往腦後摸,手肘卻撞到了牆壁。
她睜開了眼,四周一片漆黑,她好像在一個狹窄地長盒子裏,她試圖動了動,敲了敲盒子,虛弱地啞聲喊道:“有沒有人,放我出去。”
當她喊了幾聲,察覺到更不對勁兒,這個關著她的盒子似乎是棺材。
她有些慌了,拍著棺材,大聲地喊。
濱海很多年前就開始盛行火葬,但是並未取消土葬。
她在棺材裏該不會已經被人埋了吧?
“救命,救命!”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嚇自己嚇的,她感覺棺材裏的空氣好像越發稀薄了,她呼吸都有點苦難了。
任由她喊了許多次,也沒有任何人回應她,她越發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被人埋了。
蘇君禦,是蘇君禦,是他將她打暈擄走的。
他這是要幹什麼,活活地把她悶死嗎,讓她在棺材裏難看地垂死掙紮嗎。
蘇喬熙拚命說服自己冷靜下來,如果是顧清爵,在這種時候他會怎麼做呢?
不行,她不是他,她這個腦子根本想不出他會想到的注意。
“救命……”蘇喬熙虛弱地喊,聲音越發低。
她小口小口的呼吸,盡量讓空氣能延長的久一點。
顧清爵到了火化場,已經在火化中了。
他趕到的時候,隻看到熊熊燃燒的烈火。
“先生,不能靠近。”保全出來將顧清爵攔截。
顧清爵喘著粗氣,眸光銳利緊迫,追問:“這是殯儀館送來的遺體?”
“對,是半個小時前送來的。”保全看了看顧清爵,以為他傷心過度,安慰地道了一句:“節哀順變。”
顧清爵感覺不對勁兒,環視了一圈,看到有兩輛殯儀館的車停在那裏,便再追問:“這火化的是第一個第二個?”
“是第一個,還有位女士,那家人是要土葬的,現在年紀輕輕選擇土葬的人不多了。”保全對顧清爵說道。
“土葬在哪裏?”顧清爵連忙追問。
“應該已經在靈堂蓋棺。”保全回答道。
濱海的殯葬業有個傳統,七十歲以上大葬,停靈誦經滿七天,而三十歲以下屬於英年早逝,遺體通常是直接火化下葬,意為早日投胎轉世。
顧清爵朝著靈堂走去,堂內已經空無一人。
蘇喬熙意識開始模糊,隻覺得好像身體顛簸起來,仿佛是有人抬著這個棺材,她想發出動靜引起棺外人的注意,但是外麵的哀樂震天響,完全掩蓋了她的聲音。
她已經不剩力氣,眼皮不受控製地闔上,呼吸粗重起來。
忽然棺木不顛簸了,她被安穩地放下來,她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捶著棺木蓋,指甲無力地撓著。
但是漸漸地她連手都抬不起來,她呼吸微弱到幾乎沒有。
聽到那頭一捧土落在棺木蓋上,接著是鏟子的聲音,她的意識漸漸遠去,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這次的捉迷藏,恐怕顧清爵找不到她了。
今天早上,他出門的時候,她好像還沒有跟他kiss bye,也沒有告訴他,她很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