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爵將一道青椒牛柳翻炒出鍋後,便看向了蘇喬熙,抿了抿唇,聲音有點沉道:“她是負傷回來的。”
蘇喬熙一聽,著急追問道:“清瓷受傷了?傷到哪裏?嚴不嚴重?”
“在實地演練中傷到了一處舊患,那邊的軍醫給出的診斷她不適合再呆在苦寒的戍邊,需要轉移養傷,並且給出了退伍轉業或者在部隊轉做文職的建議。”顧清爵說到這個,表情也略有些凝重。
部隊裏很多軍官都會因為傷病而不得不轉做文職,或者接受退伍轉業,這是既殘酷又無奈的現實。
原本他以為清瓷至少能在過五年才會麵臨,但是她的傷病遠比他想得嚴重,這丫頭也不知道瞞了多少這樣的病痛。
“退伍?這麼嚴重?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蘇喬熙皺著眉,為顧清瓷擔憂。
“沒多久,在你考試前我才知道。”他並非故意瞞她,而是最近她原本收到的衝擊就夠多了,他也想讓她少擔心一件事。
“那公公他們知道嗎?”蘇喬熙覺得顧清爵先前那番關於集團歸屬的問題仿佛若有所指,所以便疑惑問了這個問題。
“父親知道,母親還不知道。”顧清爵將蘇喬熙手邊的碗拿過來,把蛋液倒進鍋裏,加入番茄翻炒。
“你的意思是,公公有意讓清瓷接手?”蘇喬熙想了想,感覺顧清瓷對集團好像一點也不感興趣,而且和父母的關係比顧清爵還僵,怎麼看都不會有這個接手的意願。
顧清爵翻了幾下,示意她將盤子拿過來。
盛到盤子裏後,他關掉了油煙機,邊解開圍裙邊道:“我不清楚他們達成了什麼,但目前看來清瓷是有這個意願。”
這話讓蘇喬熙就非常訝異了,顧清瓷那麼一個瀟灑爽利的個性真要去經營集團和一群老狐狸爾虞我詐?
“你不要把她想得太簡單,部隊的生存法則比商場上更加殘酷,清瓷她願意在親近的人麵前直來直去,不耍心眼,但對待對手,可一點都不會手軟,她從小就很聰明,在最初階段繼承人的培訓,她完成的比我更快更好,隻是後來有一天她忽然就不上心了,對這些培訓變得怠惰。”顧清爵邊說邊端著托盤出去。
蘇喬熙也端著盛好的飯出來,和顧清爵分坐好,咬著筷子,巴巴地看著顧清爵,想聽他說更多的事情。
顧清爵無奈淺笑了下,便又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她怠惰的原因並不是真的不喜歡學這些,而是母親不允許她學得太好,不想讓她成為顧氏集團的武則天。”
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帶了對江燕容的嘲意。
蘇喬熙消化了會兒,算是有點明白了,說到底是重男輕女惹的禍。
顧清爵不喜歡做生意,江燕容偏想顧清爵接手顧氏。顧清瓷曾經喜歡學經營管理,並且有過天賦,但是那點萌芽被扼殺在搖籃裏。
如果集團最後真到了顧清風手上,那也隻能怪江燕容曾經的短見。
蘇喬熙若有所思地吃了一口飯,不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原先問話的初衷,便開口道:“公公沒有和你說我是怎麼和婆婆起衝突的嗎?”
顧清爵夾了一筷子牛柳給她,淡淡說得了三個字:“砸得好。”
蘇喬熙聞言,不由一笑,其他一切盡在不言中了,隻要他對她的行為沒有意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