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日任寒是全盛狀態的話,光明府的人馬或許還真不是他的對手,但那時那刻,他們明顯是被奸細出賣,中了光明府的奸計,龍驤帶人以逸待勞,隻等任寒奮力擊殺赤焰妖獸,筋疲力盡之後才坐收漁翁之利,紅燕實在想不到,這樣的任寒還怎麼死裏逃生。
“先別想這些了,咱們的當務之急是趕快逃出去,距離龍淵之戰結束的日子越來越近,光明府的人馬若是活著,肯定也在朝這邊趕來,咱們要是被光明府的人馬給捉住,那才是辜負了非墨老兄的一番苦心,至於非墨老兄,我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淩霄沉聲說道。
因為身體狀態都是極差的原因,這段路,淩霄等人走了足足四天還多的時間,才終於趕到了當初傳送進來的地點,可那剛剛升騰到極限的希望,卻是一瞬之間便被狠狠的潑了一盆涼水。
在這裏,他們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
龍驤、雍鐵,還有十幾名光明府的弟子。
“哈哈,我說什麼來著,隻要在這裏等著,這些半寸山的雜碎就一個也跑不了。”雍鐵得意的笑道。
“半寸山的朋友,我們終於又見麵了。”龍驤陰戾的長吼一聲,便是率先朝著淩霄等人的方向閃掠而去。
“快跑,龍驤追上來了!”張晨下意識的喊道,轉身就要逃跑。
“沒用的,還往哪裏逃,我們跑得過龍驤嗎?今日遇上,也是天要亡我等,跑有什麼用,不如一戰。”淩霄悲壯的說道,悲壯中,是沉沉的無奈,終究還是難逃一死麼?
“對,不如一戰,光明府的混蛋還活著,公子卻是生死未卜,我們早就不想活了,死在這裏也沒什麼不好,隻是臨死之前,我也一定要咬下龍驤身上的一塊肉來。”紅燕淒愴狠絕的說道。
“那就戰吧,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我張晨難道就是怕死之人嗎?”張晨轉過身來,對著近在咫尺的龍驤怒目而視,振聲說道。
“你們幾個的生命力還真是出乎意料的頑強啊,竟然真活到了今天,我還以為,早就喂了龍淵戰場內的妖獸了呢。”龍驤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一臉戲謔的說道。
“你這狗賊都還留有一條狗命在,我們怎麼能死,老天可是有眼睛的!”紅燕劍指龍驤,厲聲喝道。
“喲嗬,小姑娘性子好烈啊,你知不知道,男人就喜歡征服你這樣的女子,隻要你答應服侍與我,今天,我便放你一條生路,從此以後,咱們倆恩恩愛愛,豈不美哉?”龍驤哈哈大笑著,放任自己的目光在紅燕身上一寸一縷的掃過,雖是如此動作,可他眼神之中,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貪戀之色。
“畜生,你要殺便殺,要剮便剮,何必出言羞辱,我隻問你一句話,我家公子呢?”紅燕嬌喝一聲,顫巍巍的問道。
“死了,當然是死了,難不成,你還想要什麼別的答案,我和非墨之間,原本就是你死我活的關係,今天我既然站在這裏,非墨的下場還用多說嗎?”龍驤桀驁的說道,隻是瞳孔深處,卻是閃動著濃濃的異樣之色。
“你胡說!就憑你,根本不是我家公子的對手,休在這裏唬我!”紅燕怒聲嘶吼道,話沒說完,眼淚卻已奪眶而出,握劍的玉手和嬌俏的身軀也是劇烈的顫抖著,身後的其餘九個姐妹,也忍不住啜泣起來。
“為了殺一個非墨,我光明府葬送了數百條性命,請你告訴我,他還有活命的可能嗎?啊!你告訴我,他還有活命的可能嗎?”龍驤張牙舞爪的質問道,像是在質問紅燕,卻更像是在質問他自己,任寒到底是生是死,他第一個不清不楚,當日從任寒瞳孔中看到的場景,也成為烙印在他靈魂之中永遠無法抹去的深深恐懼,折磨著他在每一個夜晚都無法安然入睡,都被噩夢纏身,那一日,任寒已經氣息奄奄,而他卻是帶著幾名還能行動的光明府弟子奪命奔逃,再也不敢涉足那片區域一步。
這個時候,雍鐵等另外幾名光明府的弟子也是趕了過來,將淩霄等人圍在中間,淩霄這才發現,這些人的修為都提升了好多,尤其是龍驤,竟然已經是暴漲到了六氣神師境界。
自不必說,數月時間,這些人定是將龍淵戰場內的所有血池都煉化一空了,而自己這些人卻是一直在奔波逃亡,實力沒有絲毫的精進,高下立分,強弱不辯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