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霜兒的臉色有些凝重,明知道這些人全都死了,她還是要做出一個個仔細查探的樣子,為的是給自己一點時間,想一想該如何給這些人的父母家人一個交代。
確認十個人全都死絕了之後,寧霜兒歎了一口氣,任寒早就提醒過,這雷獄之中危險萬分,臨進雷獄的時候,秦峰也告誡過,可是看當時這些人的眼神,根本就沒把這當回事,可能是自己這八人的全數通關,給了他們太大的信心吧,卻不知道,自己這八人無論是修為還是心智,本就比其他人要略強一些,而且還是卯足了勁兒去經受曆練,這才堪堪保住一條命,對於其他人而言,全力以赴,尚且生死未卜,還敢心懷輕視的話,失敗也就是必然的了。
緩緩起身,寧霜兒先是朝爺爺寧無敵和爹爹寧斷城投去了一個求助的眼神,寧無敵和寧斷城父子倆瞬間便是明白了寧霜兒的意思,心中都是一沉。
“第二批進入雷獄的十人,全都曆練失敗了。”寧霜兒開口說道,聲音低若蚊蠅。
“什麼?失敗了?”眾人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期待當中,十個人不應該生龍活虎的跑出來,然後人人都擁有了一具全新的軀體麼?怎麼就失敗了?
“他們十個人過於輕視雷獄的威力,意誌不夠堅定,在雷獄裏喪生了。”寧霜兒繼續說道。
“胡說!憑什麼你們八個人都能安然無恙,換了別人卻是有去無回,任寒呢,讓任寒出來,還我兒子命來!”一位中年婦女厲聲喝到,若不是旁人拉著,恐怕要衝上來和寧霜兒拚命了。
“許氏,你冷靜一些,其他人也不要忙著起哄。”寧斷城將寧霜兒拉到自己身後,冷聲說道。
“我冷靜?我怎麼冷靜?我兒子沒了,我怎麼冷靜?換了當初,是霜兒這丫頭莫名其妙的死在裏頭,你能冷靜的了嗎!”許氏渾身顫抖的喊道。
“區長,這事跟你沒關係,跟霜兒這丫頭也沒關係,都是那個任寒搞的鬼,這個雷獄就是他布置出來的,居心叵測,分明就是想讓我們血色戰區遭受滅頂之災,讓任寒出來,讓他給我們一個交代!”其他失去了孩子的父母也是滿臉悲痛的喊道。
“你們胡說!任師早就提醒過,這雷獄的威力恐怖無比,必須得小心謹慎麵對,一旦進入雷獄,那就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當時你們怎麼不提出異議?你他們自己願意進去的,現在死了,又來責怪任師,你們這些人好沒道理!”寧霜兒生氣的爭辯道。
“好啊,你倒是替那個殺人凶手辯護起來了,哦,我明白了,怪不得就連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毛丫頭也能夠從中走出來,我兒子卻要死在裏麵,分明就是你們串通一氣,早就算計好了!”喪失理智的父母們將矛頭指向了寧霜兒。
“我沒有!我們之所以能夠成功的經受住曆練,那是因為我們做好了準備,我們全力以赴,可他們呢?在見到了我們成功之後擁有了全新的軀體,就將任師的話丟到了腦後,迫不及待的闖了進去,根本就沒有做好準備,死了也是活該!”寧霜兒嬌喝道。
“做好了準備?寧霜兒,秦峰那幾個小子就不說了,憑你也敢說這話?就你這點修為,比起我兒子都差遠了,連你都能出來,我兒子卻死了,你還有什麼話說!”許氏繼續撒潑道。
“我的修為的確是比許哲低一些,可是,我的意誌卻比他堅定,我不想死,我想變強!你根本不知道我在雷獄中經受了怎樣的磨難,你根本不知道全身都被雷霆霹靂轟給一灘肉泥是多麼的可怕,雷獄考驗的不是修為,而是意誌,是毫不鬆懈,一心想要變強,為了變強,再苦再難也決不放棄的意誌!”寧霜兒眼圈發紅,堅定的說道。
“意誌,我去你嗎的意誌,在這裏唬鬼呢,我隻有一個要求,讓任寒那個狗東西出來,還我兒子命來!”許氏破口大罵道。
“任師去閉關修煉了,這裏的一切都已經交給我處置,你不要口口聲聲提任師,任師沒有錯,錯的是他們!”寧霜兒指著雷獄中的肉泥說道。
“看來,你這毛丫頭是鐵了心要護著那個狗東西了,好啊,吃裏扒外的東西,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許氏奮力的掙紮,眼中噴射著憤怒的火焰。
“許氏,冷靜!霜兒說的不錯,身為戰魂師,我們最大的依仗,就是意誌,最需要曆練的,也是意誌,純粹的戰魂師,根本不需要武者的修為,隻要有足夠強大的意誌,就能夠發揮出通天徹地的威能,你若是再胡攪蠻纏,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寧無敵振聲說道。
“好啊,寧家欺負人啦,寧家祖孫三代聯合起來欺負人啦!”許氏見逞凶無果,幹脆換成了哭鼻子抹淚的控訴。
“許氏,我敬你是長輩,才和你好好說話,你若是再這般不識方寸,我也不會一味忍讓的!”寧霜兒從寧斷城身後一步跨出,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