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正經曆著一場暴雨,使得原本就不平靜的海域更加翻湧動蕩,雲層厚重如鉛,陰沉著一張臉,轟隆隆的雷聲清晰的傳入耳中,大雨傾盆,瓢潑而下,將人的視線都是牢牢的阻隔而住。
巨浪滔天的海麵上,一支艦隊正在劈波斬浪疾馳而來,恰似一把鋒芒畢露的利劍,刺破沉天,指向光明。
“嗬,這就是拾荒島了麼?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的確富得流油啊。”遙遙的穿過雨幕眺望遠處的海島,隻見一道冰藍色的城牆璀璨奪目,吳歡目光一亮,大聲說道。
“的確是氣勢恢宏,我唐城自愧不如了。”唐牧點頭說道,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嘶,好重的殺氣,這海港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張血盆大口,正等著咱們送上門去呢。”大長老錢狂咧了咧嘴,說道。
“說是龍潭虎穴、刀山火海也毫不為過啊,這一戰,難打!”二長老黃興沉聲說道。
“二位老哥可是怕了?怎麼倒不如我這個女流之輩了,難不成是年紀大了,就越來越不敢闖了?”三長老龍雪兒雖是女子,性情卻是最烈,修為也絲毫不差,在唐城地位頗高。
“三妹說的哪裏話,我和錢老大隻是說句實話罷了,卻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若是害怕不敢闖的話,當初就不會來了。”黃興正色說道。
“真正的強者,畏而不懼。”錢狂深吸了一口氣,應道。
“嗯,這才像是兩位老哥說的話,縱然是龍潭虎穴、刀山火海,這次我唐城也要好好闖上一闖,為咱們唐城開疆拓土,更主要的,是要為任師報仇雪恨啊,任師可莫要心慌,我兩位老哥都不是說大話的人,他們心裏有分寸呢。”龍雪兒笑道。
“三長老說笑了,我和唐城之間,難道還會動這些小心眼麼?拾荒島雖然孤懸海外,但是在各個板塊都有對外聯係的據點,所以的話,我到唐城借兵的消息也一定早早就傳了回去,無論是舞吟風還是蕭漠,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張開了大網等著咱們呢,這一次,咱們隻能硬生生的將這張大網給撕開了!”任寒說道。
“任師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我隻帶了我的刀和我的命。”錢狂淡淡的說道,可那話語之中,卻充滿了大無畏的情懷,令任寒心中一暖。
“來了。”
拾荒島的冰藍色城牆之上,蕭漠和舞吟風迎風而立,狂猛的海風夾雜著冰冷鹹腥的雨水胡亂的拍打在身上,衣服早已濕透,目光陰沉的望著海麵。
“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變天了,真是邪性到家了。”蕭漠有些晦氣的說道。
“這樣的天氣對我們來說,是好事,以逸待勞,守株待兔,神完氣足,反觀任寒,一路奔波,舟車勞頓,戰力必然減弱,這是上天助你我二人誅滅來犯之敵,保我拾荒島平靜康寧。”舞吟風答道。
“嗬嗬,你這麼一說我就安心了,城門處是第一道防線,一定要牢牢地守住,否則一旦被任寒打入城內,那無論如何都是我們虧了。”蕭漠說道。
“這是自然,拾荒島上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不容外人破壞分毫,這城外的沙灘,就是他們的葬身之地!”舞吟風點頭道。
城牆之下,白沙成泥,突然暴漲的海水,淹沒了沙灘,直接蔓延到城門所在之處,數以萬計全副武裝的戰士半截身子都沒入水中,仍舊是紋絲不動的嚴陣以待,握緊手中的兵器,眼神中滿是決絕,身子都是微微顫動,不是畏懼,而是緊張和興奮,拾荒島至今已存在了兩千多年,還是第一次麵對外來之敵的侵犯,所以的話,這一戰,關乎尊嚴!
“舞家軍團聽令!死守防線,決不能讓敵人跨過海岸線一步!”舞家軍團的首領舞陽是舞吟風一方的主將,麵容冷峻,神情剛毅。
“得令!”舞家軍團兩千人齊喝一聲,如同悶雷炸響,將傾盆而下的雨滴都震的爆裂開來,水花四濺。
這兩千人是舞吟風雪藏了整整十年的王牌,也是他最後能夠依仗的殺手鐧,兩千人,修為全部處於神王境界,三氣神王一千人,五氣神王五百人,七氣神王三百人,八氣神王二百人,九氣神王一百人,而身為統領的舞陽,修為已經晉入了恐怖的一氣神皇境界!
在拾荒島這種地方,神王境界的武者從來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但是,能夠步入神皇境界的,卻是絕對不超過一手之數,能夠突破這一層壁障的人,已經能夠躋身一流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