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刻意的演練,也不是什麼專門的場合,一舉手一投足就顯露出如此的素質,若非長年累月的練習和堅持,絕對無法做到。
“葉將軍,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突然停下了?”聽到這高壯男子的跑步聲在馬車前停了下來,馬車內緊接著傳來了一名女子的問話聲,聲音聽上去有種溫婉的氣質,甚至是有些柔弱。
“回稟公主,前方發現一個身受重傷之人,看樣子是個少年人,還活著,請公主示下。”被稱作葉將軍的高壯男子簡介的說道。
“在這種地方受傷?難道是遇上了悍匪,還是什麼荒野猛獸?我們此行是為了替父皇尋藥,既然有行善的機會,那便將此人救下吧,也算是為父皇積累德行了,希望上天憐見,保佑父皇度過此劫。”車內的公主虔誠的說道。
“公主,屬下看那人受傷極重,恐無法承受長途顛簸之苦。”葉將軍為難的說道。
“那就將他抬到馬車上來吧,既然是做善事,自然要妥帖一些。”公主說道。
“稟公主,這人渾身肮髒不堪,麵目鄙陋,屬下擔心會驚擾了公主,玷汙了鳳攆。”葉將軍說道。
“抬上來吧,這是上天對我們的考驗,如果上天願意保佑深處劫難之中的父皇,我們又為什麼不能不計一切的拯救一條陌生的性命呢?”公主堅定的說道,並沒有姿勢身份尊貴而嫌棄那受傷之人,而從她的話語中也不難聽出,她的善良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替深處劫難之中的父皇積德行善。
“公主仁慈悲憫,善良博愛,上天一定不會辜負公主您一番心意的,屬下這就將那受傷之人抬上車來,我們也好繼續向著靈泉進發。”葉將軍稱讚了那公主一句後,轉身又跑回到受傷的青年身邊,伸出兩支手臂將那受傷之人穩穩的托起,下意識的就將體內神氣釋放而出,感受著青年體內的傷勢,臉色不由得黯淡了下來。
“公主,屬下冒犯了。”葉將軍稟告了一聲,沒見他施展什麼神通,那馬車的車簾便是飄揚了起來,露出馬車內兩名遮掩著麵紗的女子,葉將軍雙手微微一抖,受傷青年的身體便是安安穩穩的落在了馬車上,仍舊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
“屬下告退。”車簾重新遮蓋下來,葉將軍恭敬的行了一禮,這才又回到自己的駱駝上,一聲令下之後,駝隊繼續向著目標之地前行,駝鈴聲再度響了起來。
“公主,此人當真好重的傷勢,筋脈寸斷,氣血淤結,渾身上下無一處完好之軀,還能活到現在,完全是靠意念在支撐著了,想來,此人在受傷之前,一定修為頗深,隻可惜,經此一難,就算能夠保住一條命,也隻能是個廢人了。”馬車內,另外一名身著褐色短裙的女子將手指搭上受傷青年腕脈,感受一番之後,說道。
“能看出是怎麼受的傷嗎?”公主問道。
“單從這人的身上,並不能發現什麼線索,但是以傷勢來看,大體有三種可能,或許是與同樣修為高深的強者對戰,或許是遇上了荒野猛獸,或許就是遇上了沙漠裏常見的風暴流沙,不管怎麼樣,傷成這樣還能撿回一條命,簡直是個奇跡了。”短裙女子說道。
“既然命不該絕,那與我們也算是有緣分,星兒,你給他喂口水喝,好生照料。”公主看了受傷青年一眼,說道,隨後,繼續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虔誠的祈禱。
名叫星兒的女子拿起身邊的水囊,放到受傷青年的唇邊,小心翼翼的微微將水傾倒而出,先是潤了潤青年幹裂的嘴唇,這才緩緩的將水滴入青年口中,清水順著青年的喉嚨流入體內,然而,僅僅隻過了片刻,水就再也留不下去了,反而是從青年嘴角溢了出來。
星兒毫不介意的抬起衣袖替青年擦掉嘴角混合著沙塵的水漬,眼中湧現出一抹驚異與讚賞之色,心中默默說道:“已經受傷幾乎垂死的情況下,身體還是能夠本能的克製清水的吸引,此人好強的意誌力!”
一般受傷之人,又是身體嚴重缺水的狀態下,接觸到清水的一瞬間,肯定會貪婪的喝個夠,但是這樣往往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傷,可這受傷青年明明已經沒有了自覺意識,但是僅憑著身體的本能,卻是能夠如此的有節製,可見意誌力之強,也就由不得星兒露出驚異和讚賞的神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