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望一邊控製著巨藤往基地外生長彎曲的趨勢,一邊對周圍三人說:“你們給我擋著點。”
這時,方律猶豫了下,道:“狗蛋……你……為什麼不救他呢?”
雲望抬頭,眼中沒有溫度,“我救了,他自己放棄的。”
可方律仍舊不太相信的看著他,隻是礙於他現在那副不太好說話的樣子,以及自己的小命還捏在他手裏呢,所以他識相的閉嘴,沒有再多說。
這隻是非常小的一個小插曲,然而卻同時在兩個人的心裏留下了疙瘩。
趙達凡仍然在人群中呼救,隻是呼救的頻率變少了,因為無法將雲望他們幾個怎麼辦,這時大多數的火力都集中在了趙達凡的身上,而且周圍又沒有女人,攻擊都無所忌憚,趙達凡早已是傷痕累累,連帶著呼救都沒有時間和氣力了。
照這種趨勢下去,不出一分鍾,他會被這群人轟得連渣都不剩。
雲望半閉著眼睛,全力催動異能,不多時,從人群裏催生出幾根細長的藤蔓出來。藤蔓呈青黑色,幾乎要融進黑暗中。
可藤蔓一出現,便立刻被警覺的居民發現然後瞬間轟成了齏粉。
雲望捂著胸口晃了晃。
異能消耗過多已經對他的身體造成了一定的負荷。
趙達凡也差不多到了極限,周圍淩厲的攻擊已經將他逼到了絕境。這時候跟之前不同了,現在沒有人在他身邊了,他是孤軍奮戰,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眼前忽遠忽近的人臉在慢慢的變得模糊,模糊到看不清他們的攻擊了,又變得愈來愈清晰,清晰地可以看到他們臉上每一絲嘲笑,譏諷以及冷入骨髓的漠然。
死亡的恐懼一點點的侵襲進了他的神經。像是巨大海潮翻湧過來,他感到了一陣又一陣的窒息感。
腹部,不知何時又被人捅了一刀,他能感受到獻血從體內流失的冰冷的感覺。
人到臨死的時候,心卻到了一種極度平靜的狀態,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變成了慢鏡頭。他看得見撲麵而來的攻擊異能,他覺得那速度很慢,但身體,卻怎麼也避不開。
他真的到了極限了。
人之將死,他想到的是什麼呢?
眼前的一切又變得模糊起來了,視野裏好像出現了一片燦白的亮光,像從天堂裏灑落下來的光。這時,他在想,早知道不惹怒林狐就好了啊!
不,早知道不接這一次的異能任務就好了。
如果沒有接這個任務,他現在還是七八線小基地的一個普通的異能者,在普通民眾的追捧裏過著舒適的日子。如果不是貪圖這一次高額的傭金,他也不會那麼輕易的敢出來拿自己的小命冒險。
如果,如果早知是現在這個下場的話,他死都不會出來的。
可惜沒有如果。趙達凡已經漸漸失神的眼睛重新聚焦。
現在這種結果,要怪的話就怪雲望吧。趙達凡眼中散發出驚人的光,夾雜著恨意和不甘。
對啊,怪雲望,怪雲望,為什麼要拋下他,為什麼不救他,為什麼?明明是他們將他從基地帶出來的啊,難道不應該救他嗎?為什麼要把他隨便丟棄在這種地方?
還有林狐那個賤人,他說的有什麼不對嗎?女人不就是男人的附庸嗎?女人的存在難道不就是為了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嗎?他有什麼錯?他這種想法有什麼錯?天下的男人都是這麼想的!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