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門發展至今,終於逐步壯大成了世人所不知的龐然大物。
而夏竹,沒人知道是什麼原因,突然就卸掉了門主的職位,差點解散十字門。就在這時,司空走出來了,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他不僅將門主的位置收入囊中,更是將夏竹的晶核強奪了過來。
怎麼奪過來的,這是十字門的謎。唯有司空自己知道,夏竹放棄的不僅是門主的位置,晶核,力量,他放棄了一切!
生命太長,也許他厭煩了,也許他累了,也許他終於開始懺悔了……
十字門仍有夏竹的一席之地,畢竟苦心經營那麼多年,忠於他的人也絕對不少,司空還有所顧忌。
彼時正好十七躺在擔架上被人從豢養的喪屍群裏抬進來。她半昏迷半清醒的被抬著和夏竹檫身而過。
鬼使神差的,她耷拉著的手微微抬了抬,輕輕的在少年垂在身側的手後上勾了一下。這個動作十分隱蔽,除了兩個當事人,其他人幾乎都沒有注意到。
夏竹感覺到了,轉過頭,臉上突然綻放出一抹笑容,如冬日的積雪融化,帶著陽光的清新味道,這一抹笑容成了往後十年裏,十七唯一的念想,讓她慢慢的學會了同樣的微笑。
似乎每笑一次,就能看見曾經的少年……
半年之內,雲希和十七逃了十次,十次都以失敗告終,並不太大的實驗樓像是銅牆鐵壁,徹底將兩人束縛住。在她們幾乎絕望的時候,卻被夏竹帶了出去。
夏竹帶著她們兩人,跑到了遙遠的海邊,毗鄰無極死地的一個小村子——德克斯村。
她們有了新的名字,夏瞳,夏森森。
過往的代號已經逝去,同時逝去的,還有那段時間的不堪的記憶。
他們在德克斯村過了很平淡的半年時光,平平淡淡,像普通的家庭一家三口一般,隻不過這是比較特殊的一家三口罷了。
夏竹這個人,於夏森森和夏瞳而言,是不同的。
夏瞳並非真正的孤兒,她有自己的父母,親人,隻不過由於某些原因暫時失去了而已。而夏森森不同,她是真正的孤兒,沒有親人,從出生起就流浪街頭,直到被十字門的人帶走。
有時候,她甚至連活著的意義都找不到。一直堅持著,隻不過是骨子裏的傲氣讓她不願輕易服輸罷了。
於夏瞳而言,夏竹是她的恩人,救她於水火,照顧她半年多,待她恩重如山,她的感情也許更偏向於恩人,父親,兄長那樣的感情。
可於夏森森而言,夏竹是她懵懵懂懂的愛情寄托,是她生命的全部意義……
在日久的相處之中,夏森森也漸漸的懂得了夏竹的內心。他大多時候,就像在十字門裏那樣,點著一根煙,不抽,靜靜的看著煙蒂燃盡,出神的想著些什麼。
夏竹從以前到現在,一切都是隨心而動,幾乎沒什麼在乎的事情,有時候,他更羨慕弟弟易流雲,至少相比較起來,易流雲顯得更有人味。他有喜歡做的事情,喜歡的人,對他來說,生活是多彩的。
可夏竹呢,他對所有的事情都沒有興趣,沒有任何的事情能在他心底驚起波瀾,甚至連十字門門主的位置,他也可以毫不在意的說放就放。
他的生命灰暗沒有色彩,作為一隻喪屍,餘生太漫長,他有點厭倦了。
可夏森森卻猝不及防的闖入,相處時間一久,對於夏森森那種小心翼翼的靠近,懵懂的討好,這種眷念夏竹很快就發現了,然而夏森森年齡太小,夏竹沒怎麼在意。
可直到那一天,他又一次坐在屋門前,不經意的問了一句,“森森,你說,人活著有什麼意義呢?”
他本是隨意的一問,也許更接近自已自語,根本就不期待什麼回答,隻不過身邊正好坐著一人,就這樣脫口而出了。
夏森森征了一下,然後突然撲了過來,夏竹條件反射的接住她,被她突然的動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勾著他的脖子,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用稚嫩的童音說了句本不該是她這個年齡的孩子能說出來的話:“隻要阿竹還在,生命就還有意義。”
夏竹愣了一下,然後歪頭笑,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生活顯得沒有那麼枯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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