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感覺自己要死了,腦子裏麵什麼記憶也沒有了,他總覺得能和我,還有祖婆等在地下相會,也一件美事。
善師傅聽著我爺的悲慘聲,沒有聞聲望卻,隻是冷冷地笑了笑,然後就地而坐。靜心養神一般。
善師傅不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怎麼可能麵對此無動於衷呢?推下一個人下了懸崖,應該撕心裂肺,踹踹不安才是。
善師傅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麵對存在裏麵的紅白喜事從來不道一二,隻是靜靜喝酒。鬧出的動靜大多和別人對他不禮貌而反擊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爺的命大,這麼高的懸崖落下,竟然一根沒汗毛都沒有掉,恰巧落在善師傅設在風崖口的祭台之上。那感覺,似乎有彈簧似的,軟軟的,綿綿的。
祭台上麵的東西被我爺從天而降弄亂七八糟,正在燃燒的蠟燭都被也砸泄熄滅了。
桌子下麵的那隻子公雞一直不停地亂叫。我爺瞬間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如若善師傅不在天亮之前辦理完“送陰”,那麼會有太多麻煩事請。
眼看這天色,接近黎明已經不遠了。回憶起這一切,我爺自己拍了自己幾巴掌,都是自己定力不夠,才惹出了這麼多的麻煩。
再看看祭台這個地方,一股股不明的味道傳來,特別是自己身上,有一股特別的香味,有一種銷魂之感。
我爺努力地搖了搖頭,雙手扶住祭台,努力地勸誡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要把思緒裏麵的那些複雜思緒清空。
我爺後來回憶說,當時那種感覺,很奇妙,飄飄的,似乎連自己長什麼樣子都記不得了。
爺摸了摸祭台,怎麼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呢?傳統的祭台或者我爺經常用的祭台,都是用一些木頭製作而成的,很多時候隨意找一塊平坦一點的石頭或者幹淨的地麵也行,可今天這祭台軟軟的,熱乎乎的,且似乎還會呼吸,一動一動的。
我爺又依稀細細感受,生怕自己因為剛才的事情而暈了頭。爺努力地感受了一下,對,這感覺真真的,他躺著的或許是一個活著的東西。
爺立馬從祭台上麵跳了下來。細細一看,差點嚇瘋了。善師傅頂住祭台,雙手用力托住祭台。剛才爺摸到的真是善師傅的手。
爺大喊:“師傅,你……”
“你什麼你,沒有我你早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輩子欠了你什麼?竟然如此的倒黴。”善師傅氣急敗壞地說著。然後把祭台輕輕地放到地上。
“呃,你不欠我,是我欠你的。”我爺很愧疚地說著,然後幫忙擺好祭台。
“你欠我的還不起。”善師傅不屑我爺,自顧自地擺好祭台上的東西。“你說你都快成老不死的妖怪了,怎麼還那麼沒有用呢?”
呃,善師傅說話向來沒有臉皮的那種。爺隻能是嗬嗬而笑。“我是人嘛,不是神仙,再說了,我還沒有修煉到忘記七情六欲的地步。”
“你不神,你也不是人。”善師傅從地上刷一下抓起一直公雞,舉在半空中。
“是什麼?”我爺疑惑著,也害怕著。
“是鬼,殺人不見血的鬼,我是第一個被你害死的人。”善師傅用指甲輕輕滑過公雞的脖子,響都沒有響一下,雞就咽氣了,冒著熱氣鮮紅的雞血嘩嘩地流淌在事先準備好的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