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內心很是不安,不知道吳三家究竟發生了什麼。我胡亂為阿璿和肯毛蛋煮了碗麵條就逃跑了。走的時候,阿璿指著我的鼻子破罵。說我是什麼混蛋之類的。
阿旋這女人,直接就是女漢子,霸道加無禮。好歹我也是男人,怎麼會和她計較呢?
我走的時候是肯毛蛋已經蘇醒,看上去奄奄一息,眼神混沌。阿旋說肯毛蛋已經無大礙,休息休息就好。
繼而又說肯毛蛋是因為精神壓力過大,加之連續幾天幾夜的折騰,導致精神奔潰而如此。
我嗬嗬二笑。嘲笑般地詢問:“阿旋妹妹,即會驅鬼?也會看病?”
阿旋竟然好不要臉地說:“必須的啊,我當然什麼都會,不像你啊,什麼不會。”
我想辯論什麼的,但考慮無休止的糾纏下去沒有意思,便拍了拍屁股走人。
一路上,我的心神不安,心嘟嘟地跳,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
這天天氣一直灰蒙蒙的,且時而飄起綿綿細雨,我感覺手腳冰涼。
手上那枚戒指,我使勁拔卻怎麼都拔不掉,心裏毛焦火辣的。
這這枚破戒指是什麼來的呢?我記得我在剪子墳墓的時候已經扔了的。
哎,看來我這輩子注定和曦玉糾纏不清了。走到一處彎道處,我看四下無人,我蹲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敲打我手上的戒指。
我就不信了,大不了不要我的手了。
我使勁敲使勁敲,我的手都快疼死了,且腫起來並帶有五黑的顏色。我眼淚花兒嘩嘩地流淌。
嘴裏一直怒罵道:“曦玉,你這一隻臭鬼,醜鬼,死鬼,冤魂鬼,無奈鬼,滾出來。”
我透恨這東西,就如一種黏糊懊糟的鬼一般,一直跟隨著我的靈魂,我覺得我的身後總是有一雙眼睛時刻地盯住我,讓我無法喘息。
可這破東西,我怎麼敲打都無法脫離我的手指,我神經快崩潰了一樣,雙手抱住頭嗷嗷大叫。正邪門,這東西拔不掉,敲不掉,難道要我拿手在火爐裏麵融化掉?
這般折磨還不如把我殺了算了。
我敲打著胸脯,冷漠地吼道:“曦玉,你出來,滾出來。”
不管我怎麼叫喊,我就聽見一陣一陣幽怨的回聲,其他就什麼聽不見。
遠處的筲箕坨,霧霾彌漫,煙霧繚繞,山頂一陣一陣的雨霧縹緲著,一晃一晃的。
吳三兒家裏的方向傳來一陣一陣的哀樂,整個天地,頹廢滄桑,我渾身瑟瑟發抖。
忽然,筲箕坨裏飄起來一個人影,緩慢地從筲箕坨的水中央站了起來,然後飄蕩著走進了筲箕坨半岩中的岩洞中。回眸時,我竟然看見那人影朝我微笑。
那人影非常的熟悉,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但腦子裏麵一時半會想不起是誰。
不對,偶然腦子閃現,那抹影子雖然見過,但似乎是很久很久前的事情,給予虛幻和縹緲,好像是死去了幾年的一個長輩。
筲箕坨岩水流下來與坨相鏈接這段距離的中間有一個岩洞,很小的時候我記得和村裏的大人進去過一次,裏麵的岩壁上有各種動物的化石。最牛逼的一個是岩洞正中央的頂部有一條活靈活現紅色的魚兒化石。魚兒的眼睛裏麵有一顆一顆的水滴落。
老人們都說那是魚兒在哭泣,它一定有一個痛苦不堪的故事。
岩洞頂部是一塊大大平平的石板,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幹幹的,唯獨那條魚的眼睛處時隔一秒會滴落一滴水。長年累月,地上都滴處了一個水塘。可能是陰暗的原因,水塘裏麵竟然無端長出幾條紅色白色黑色的魚兒。這魚兒非常的奇怪,身子和頭成為一條線,頭和尾都是尖尖的,如一道閃電般在水裏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