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是一片窒悶的寂靜,鄭副真的垂著頭一動也不敢動,有風透過微微開著的紗窗吹進來,他渾身打了個冷顫,恍然間明白,自己這一次來這裏所謂的慰問怕是被坑了,怪不得那些平日裏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往上爬的人誰都不願意來。
他隻當是那些人讓著他,沒想到竟然是因為不敢來,這件事隻怪他平時太過於相信那些人才導致了現在的進退兩難,他眸光中有些怨氣,等他回去這些人他一定一個一個的還回來。
他吞了口口水看向正悠悠喝著茶看著報的申堯,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來驅散這種尷尬又窒息的境地。
“你回去吧”。終於在一杯熱茶變成冷茶的時候,申堯大發慈悲的開了口,語氣冰冷讓人心寒,“告訴你們領導,要慰問怕是得拿來一點像樣的東西,這樣想來空手套白狼,他恐怕還沒有那種資格”。
“是,是”。鄭副抖著聲音回答,是鬆了口氣。
“還有”。申堯站起來走了幾步後又停步,語氣半毫感情都有沒,“告訴他,人活在這世上還是不要自作聰明的好,否則……”他話沒有說完,但是語氣卻讓鄭副已經懂了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是,是”。鄭副忙一個勁的點頭,“我一定會告訴他,首長放心”。
申堯轉身上了樓,鄭副這才韓徹底的蔣心放下來,他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今天這汗流的竟然比平時訓練是流的還要多,他茫然的走出了申家在外麵愣愣的站了一會,才恢複些精神,他轉身看著氣派的申家又打了一個冷顫,他真的發誓以後有關於申家的事無論多大他都會避而遠之,他還是惜命的。
蔣世陽完全不敢相信此刻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和此刻所感受到的,隔著這麼遠,他都能感覺到原本那麼有活氣有生命力的一個人變成了現在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好像一個空有軀殼的木偶。
“姑母,她……”。他站在門外回頭看著蔣苑眼底是不敢置信。
“她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幾天了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不肯吃東西隻有每天吊著鹽水葡萄糖”。蔣苑看著躺著毫無生氣顧嘉眼底泛著淚光,怪不得白妤會對他們有怨恨,如果換做是她,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姑娘變成了這個樣子她也一樣不會想要再見到那些人,而且,顧嘉那孩子那麼討人喜歡,就算不是她女兒她也覺得心疼。
蔣世陽無言輕輕歎了口氣,曾經他可是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現在竟然陰陽兩隔,一個死的那麼淒慘,一個活的那麼無望,想到這裏他眼底不禁散發著嗜血的光芒,那些人,那些人他一定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他收起眼神推開門走進去,房間裏麵布置的很是溫馨,有花有書,空氣中是花香味,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毫無生氣,床邊的百合襯的她臉色蒼白,可是竟然有一種莫名的病態美。
他一踏入房間,屋內的人皆是緊張的看著他,他知道鐵定是因為他身上那身軍裝。
心裏默默的苦笑了一下他走了幾步,原本想靜靜的和顧嘉說幾句話就走可是他還沒能靠近就被原本坐在她旁邊看著書的男生擋住了男生用冰冷且不言而喻的眼神看著他不準他再靠近半步。
他站定有些疑惑的看著韓也,他並不認識他,為什麼他要一臉戒備的看著自己。
他狐疑的左右看了看,房間內隻有男生一個人,顧嘉父母竟然不在,“我就和顧嘉說兩句話”。他淡淡笑了笑說明了來意。
“嘉嘉現在生病了不喜歡別人靠近她”。韓也沒有回答蔣世陽的問題隻是冷著一張臉看著他,他看著他一身軍裝就知道他肯定和申慕白有關係,現在,和申慕白有關係的人他一個一個統統都不允許靠近嘉嘉。
“她認識我”。蔣世陽和他對視,韓也依舊擋在他前麵一動不動,蔣世陽看著他眼底的防備和陰霾,心裏突然明白了什麼,“我隻是來看看她好不好,沒有別的意思”。
“她很好”。韓也冷冷的回答,“不需要你們來探望”。其實對於申慕白的母親蔣苑他也是不準她靠近嘉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