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一年很快地就過去了。
自從和扁蛋埋了王老師的死孩子,我覺得不管是小孩,還是老人,隻要他們死去了,都應該歸於塵土,因為我們要尊重生命。
一天下午的課外活動,我和扁蛋正在操場上玩,突然一個同學跑了過來,嘴裏還大喊著:“不好了,李晶晶暈倒了。”
聽到自己的同桌竟然暈倒了,我心急火燎地就跑向教室,而李晶晶已經不在教室了,王老師已經背著她去村裏的周醫生那了。
自從這以後,李晶晶再也沒有來上課,聽人說她得了一種怪病,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早上幾乎起不了床。
後來聽人說他父親帶她去城裏看病了,可城裏的醫生說看不了,讓她父親帶李晶晶去北京看。
之後的半年我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對我很是溫柔的同桌,因為家裏還算得上富裕,李晶晶的父親就帶上他心疼的女兒去北京了。
有一天放學,我回到家裏,就看見李晶晶的父親坐在我家院子裏的門台上,他的臉色一點都不好,估計是為女兒的病情給愁的。
李晶晶的父親說,李晶晶得的是白血病,這次去北京看病,幾乎把他們家的積蓄給花光了,這次回村裏是想讓鄉親們捐點錢,幫助幫助他們。
我的父親聽了這個情況,沒有多說什麼,掏出一百元錢塞給了李晶晶的父親,李晶晶的父親哽咽著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在鄉親們的幫助下,大夥十元也好,一百元也好,都獻出了自己的愛心,最後李晶晶的父親帶著鄉親們捐的三萬塊錢又趕去了北京。
三萬塊錢雖然在九十年代算是很多,但在白血病的麵前,那真的是太脆弱了。沒有多久,李晶晶的父親帶著他的女兒回到了村裏,我知道他們已經沒有辦法了,唯一做的隻有讓女兒吃得好一點,穿得好一點,然後安靜地離去。
當我看到昔日的同桌,她那像小和尚一樣的發型的時候,雖然我也很傷心,但這就是人的宿命。在麵對生命中躲不過去的一些事情的時候,我們隻能接受,隻能任命運擺布。
我突然想到了那個三角眼的陰陽,他不是很有本事嗎?他不是能和鬼打交道嗎?他會不會有辦法救救李晶晶呢?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李晶晶的父親。
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隻要任何有希望的可能,人們都要去嚐試。李晶晶的父親去找那個三角眼陰陽了,或許這一次,李晶晶的病真的好了呢。
三角眼陰陽名字叫賈三,別說這賈三還真給出了一個土方子,那就是喝豬血。於是,村裏凡是哪家殺豬的時候,都去李晶晶家說一聲,而她的父親則背著李晶晶趕去殺豬的現場,喝那撕心裂肺般嚎叫的豬從脖子上的刀口中流下的滾燙的豬血。
又要過年了,我們家也要殺豬了,於是我也去李晶晶的家裏喊她來喝豬血。
李晶晶的父親背著她來了,村裏的劉屠夫一刀從豬的脖子上直接捅向了豬的心髒。在豬的慘叫聲中,我端著碗在豬的脖子上盛了滿滿一碗的豬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