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火光四起,山下的一個坡地,兩位騎馬的將軍駐足觀望。
年輕將領道“山上已經打起來,看樣子戰況比較激烈”
那位中年將軍點頭,“竟能連破賊子兩道關卡,湯陰都果真有些悍勇!”
“有些惜才了麼?”
“哈哈,大宋子民數萬萬計,些許莽夫,不足道。”
“剿滅山賊也是一份功勞”
“某要的是平遼複燕的曠世奇功,山賊,能上台麵嗎?”
“那就眼見著他們自生自滅?”
“不懂分寸,藐視上官,滅了便滅了。倘若此子有幸生還,某還要打他一頓板子,給他漲漲記性”
“若是他們打下二龍寨呢?”
“某還是要打他一頓板子”
“哦,卻是為何?”
“長官打下屬板子什麼時候需要理由的?”
飛天虎將嶽飛姚政壓製在一線天內,又派六七個弩手上到山崖,居高臨下射擊,引發了一陣慌亂。
嶽飛咬緊牙根,看著外麵箭矢如雨,不禁皺起眉頭。若是自己能近身與賊子廝殺,二三十也不打緊。但是三十步距離,這般衝出去,肯定不能幸免,真是為難。
姚政知他心意,起來招呼“來七八個敢死之士,做人型護盾送俺與嶽家哥哥殺過去?”
這是一個殘酷的選擇,用自己的肉體去迎接箭雨,要麼死,要麼重傷。但,沒人去,幾百人就會被逐一屠殺。
終於十幾個輕傷的站了起來,這是慣例,傷者赴死的代價是最小的。多留一個健壯的同袍,就能多殺一個敵人,自己一方就能多一個活下去機會。
嶽飛默默的挑了兩三個,看起來年輕的小兵下來,那幾個傷兵雙手執盾,按照鋒矢陣型將嶽飛和姚政裹在當中。
“一、二、三,走!”十幾個人一起喊著,直接迎著箭雨衝了出去。
一步、兩步、三步……
叮叮當當的是弓箭撞擊盾牌的聲音。
噗嗤、噗嗤,是弓箭射入身體的聲音。
沒有一個人喊疼,反而是發狂的喊著“衝上去!”
猶如火車頭般不可阻擋,嗚嗚的吼叫著衝向飛天虎。
衝到一半距離,已經倒下去三四個,但是還有五六個依然頂在前麵,盡管身上如同豪豬一般插滿箭矢,但是隊型依舊保持完好。
嶽飛、姚政含著淚水推著前麵的人體護盾往前衝,終於隻有七八步距離,攻擊開始。
兩人一起甩手,兩麵圓盾擲向弓弩手,打亂他們的射擊,緊接著一個就地打滾,分別撲向最近的弓弩手。
一旦近身作戰,嶽飛姚政背靠背,對付這些弓弩手如同砍瓜切菜,尤其嶽飛的槍,招大勢沉,左刺右挑,仿佛一隻暴怒的猛虎,圍在他周邊的山賊,兵兵乓乓亂飛了出去。
一線天內觀察情況的敢戰士,見到嶽飛姚政已經成功靠近對方,果斷出擊,猶如兩把利刃,再一次狠狠紮向飛天虎隊伍的左右兩側。
倒下去一個,又倒一個,但是更多的敢戰士殺了出來,將圍著嶽飛和姚政的山賊反包圍。一時間,即便是血流成河,也無法熄滅這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