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涿州常勝軍大營,郭藥師,趙鶴壽,張令徽,甄闊海(甄五臣侄子)正在緊急聚會。就是因為城內發生契丹人反抗,衝擊刺史府,在救援蕭餘慶的過程中,甄闊海部居然失手射殺了蕭餘慶,雖然一幹契丹人都被誅殺,但是蕭餘慶的死,讓郭藥師沒了和蕭幹周旋的本錢。
甄闊海也有苦難言,亂軍之中總有些意外是控製不住的,誰知道好死不死,一支箭直接射中蕭餘慶後心。雖然經郎中全力搶救,但是回天乏術,蕭餘慶就在方才已經死了,沒辦法,隻能回來稟告郭藥師。
趙鶴壽氣的直罵娘,“你他娘的怎麼帶兵的?給人劫了人質沒啥,搶回來就是。現在倒好,直接把人家幹死了,你們甄家是不是就隻會窩裏橫?”
甄闊海哪裏受得了這個,甄五臣被人家活捉了,這就是傷疤,揭不得。騰的站起來,“趙叔,俺們甄家哪裏對不起您老人家了?誰也不想,當時兩邊打的昏天黑地,誰知道那麼湊巧啊!俺叔可還生死未知,你講話可要憑良心”
趙鶴壽見小輩還真頂嘴,更加火冒三丈,“你個鳥毛都沒長全的娃娃,敢對老子吹胡子瞪眼?反了天了,老子今天替你家長輩教訓你”
郭藥師一拍桌子,“夠了!還嫌不夠亂?”衝著趙鶴壽說道“闊海還是孩子,怨不得他,再說你就算罵他打他,蕭餘慶也活不過來,還是先想想怎麼個辦法。”
又對甄闊海說“你趙叔就這個臭脾氣,別放心裏。指不定什麼時候蕭幹就派大軍來了,到時候還得你們年輕人頂著。一天下來,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甄闊海知道自己說不上話,隻能將鬱悶放在心裏,匆匆而去。
張令徽眼珠一轉,“大哥,如今這事可就紮手了,蕭餘慶代表的是遼國皇室,如今死在俺們手裏,怕是隻有反了契丹狗,投南朝去!”趙鶴壽也是這般心思,畢竟郭藥師已經和韓望、劉延慶勾搭了那麼久,連易州都送給韓望,如今索性和遼國撕破臉皮。
郭藥師腦海中一直急速運轉,有一絲光亮若有若無,所以遲遲不回答,趙鶴壽見他不說話,心中焦急,“大哥,難道還得去投女真?你上次不是說女真不是東西,投不得麼?”
張令徽搖搖頭,“女真投不得,也沒法投,就算相投,沒個中間人,沒個見麵禮,怎麼取信。。。”
郭藥師猛地站起身“你說什麼?!”
張令徽嚇了一跳,“大哥,怎麼啦?我說不能投女真”
“不對,是後麵的話”郭藥師追問道。
“沒中間人,沒見麵禮,怎麼取信人家!”
郭藥師終於抓住思想的小火花,“對了,見麵禮,俺們要送給韓望一份見麵禮!”
趙鶴壽說“還要什麼見麵禮?易州都給他了,他也沒表示過,俺看這小子就是吃肉不吐骨頭的白眼狼”
郭藥師急急走了兩圈,琢磨好前後細節,才說“若是韓望來攻打涿州,又怎麼說?”
張令徽眼睛一亮,“大哥,好計謀,他若來攻,俺們必定拚死抵抗。但是對方數萬人馬,深夜突襲,俺們終究人單勢孤,隻能撤退,蕭大人為了救援大遼國子民,亂軍之中不幸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