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城樓,遠遠的望去,東方已經有了一絲晨曦的曙光。
過了一會,赤紅的朝霞很快鋪滿天空,激戰了一夜的燕京,難得的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蕭不也怔怔的望著東方,朝霞之下的城郭和大地,依舊籠罩在昏暗之中,若非站得高,是不可能看見黎明到來的盛景。
明日還能否有幸看到日出,誰知道呢?
征戰三十餘年,如今須發皆白,原本挺拔的身姿變得微駝,這一仗打得如此凶殘,實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即便上次宋軍攻入皇城,自己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為何今日的心始終空落落的。
難道,宋軍還能在自己和木棱赤駿合擊之下,有逆轉的機會?
不會的,還有蕭幹大王沒出手呢,他必定在一旁等著最佳時機,這個奚族之王智勝鬼狐,誰和他做對手必然痛不欲生。
蕭不也想起蕭幹,就覺得心中輕鬆很多,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裏是燕京,遼國上下經營百年之久,上次皇城之危就是燕京居民攜手並肩,嚇跑了宋朝的官軍。假如再次麵臨危機,招募居民共赴國難,肯定會群起而響應。
蕭幹就在東門樓,他也在眺望著西門樓,西門搖搖欲墜,他不得不擔憂蕭不也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剛剛調了蕭格裏亞的一千人給木棱赤駿,小四千人,打一個南門夠了。
打了南門,就等於把種師道和韓世忠堵在燕京城內。現在,就看西門和防線到底能不能擋住種師道。
至於皇城有蒲愛馬駐守,他帶著一千人防守,估計還是有點玄。
自己還有五百親兵,馬上去皇城看看防守怎麼樣。說不定自己還要陪著蒲愛馬一起守皇城。
西門,蕭不也的部下拚光了,原西門的士兵也所剩無幾,西大營六千人馬也隻剩下四千。
整個西線,如今還要麵臨宋軍投石器的轟擊,士氣逐漸下探,就連正常的巡邏巡夜都沒幾個人敢去。
木棱赤駿幾乎都要得手了,赤厄的及時趕到又增加了難度,兩千宋軍加強了南門的防守,暫時遏製住遼軍的攻勢。
赤厄對木棱赤駿迎頭痛擊,利用兩台修複好的投石車,對遼軍進行了無差別攻擊。一時間南門內東北方,硝煙彌漫,血肉橫飛。
遼軍不甘示弱,調出車弩和神臂弩,對宋軍進行狙殺。
這一場陣地戰,雙方都打的欲罷不能,每一間房間都要你死我活的爭奪,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生命和鮮血。
這一場戰鬥,誰也輸不起,宋軍勝,西門不保,皇宮被占,國破家亡。遼軍勝,宋軍被圍陷入孤軍,成甕中捉鱉,軍破身死。
故此,日後被稱為燕京血戰一部分的南門白刃戰,就這般拉開了序幕。
在赤厄兩台投石器不停地轟擊下,木棱赤駿極為惱火,索性壓上一千五百人將宋軍逼得後退,付出了三百人的代價,破壞了投石器。
赤厄也不甘示弱,將兵力全部調上來,親自上陣將遼軍重新頂了回去。
種師道皺了皺眉,蕭幹居然孤注一擲,全部壓到南門去了,那我就偏偏打他的西門,看看誰勝誰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