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風景宜人,一眾人等自禪寺出來,三三兩兩四處觀遊。趙構拉著韓望登高,其他人都自覺避開。
到了山頭,趙構極目遠眺,指著北方說,“那邊就是韓大人取回來的蔚州?”
蔚州是一種交易,當初易州大戰的時候,韓望用幾千契丹士兵的性命換回來的。而且蔚州當地的節度使、官員全都跑回燕京,蕭幹又無兵可派,隻好稀裏糊塗丟給韓望。
韓望笑笑,“蕭幹是想讓我們替他擋住女真,畢竟在他們眼裏我們比女真要弱。”
這個家夥誌向果然不凡,蔚州的事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大功勞,他卻如同閑庭信步不急不躁。換做旁人,恨不得說的天花亂墜,急不可耐的邀功表功。
雄州、保州、易州也都是他拿下的,短短三個月,區區數千人就拿下了四座城池,世所罕見。
“若是沒有連勝軍這一支天下強軍,蕭幹又怎能割讓?早聽說你在真定的許多故事,能否講講你的特殊練兵方法。為何普普通通的民夫、流民,在你手上訓練一兩個月就比精銳之師還厲害!”
韓望心說哪有什麼秘訣,設施就擺在那裏,訓練的事是以前是孫六大牛,現在是宋軻管,除了月度考核,自己不怎麼參與的。
反正一套規章製度和訓練大綱都明明白的寫好,不管是軍官還是新兵蛋子,一視同仁,自然士氣就有了。有了士氣,再加上精良的兵器後勤,自然無往而不利。
“殿下抬舉下官了,下官才疏學淺哪裏有什麼特殊方法,這幾個月的心得,精煉起來無非就是兩個字。”
趙構來了興趣,“哦,是哪兩個字呢?”
“三公,即公開,公正,公平!”
這樣?就能練出精兵?趙構顯然覺得有些失望,這種道理誰都知道啊,還說什麼特殊?
韓望故意問“殿下怕是不信,但是道理就是這麼簡單。新兵都一樣,不是我做的有多好,而是別人做的太差。三冗問題由來已久,可是造成的傷害是顯而易見,曆朝曆代都想根治,卻最終不了了之,何故?”
趙構年輕氣盛,正義感十足,家國天下是他的夢想。目光堅決,手中的樹枝猛地掃了一下雜草。
“這些貪贓枉法的事情若是犯到我手上,一個都不放過!”
好孩子,有誌氣是好的,可是這裏麵的水太深了,不是你能玩得起!
想當初老蔣支持******打老虎,結果鬧到最後,老蔣也隻能送他八個字“反腐,亡黨;不反,亡國!”然後隻能亡國逃到小島上度此餘生。
“殿下雄才偉略,自然百無禁忌。然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要想治理三冗問題絕非一朝一夕之功,所謂欲速則不達。”
趙構是個聰明人,經過韓望提醒,自然明白,若是自己心血來潮去搞三冗問題,那才死的快呢。
“哈哈,煞風景的話不說也罷,這次諸多活動,若在平常任何一件都要籌備三五個月。韓大人運籌帷幄,居然僅用二十六天就提前竣工,小王歎為觀止。”
韓望倒沒覺得有什麼了不起,除了雲門寺興建確實花費了大量人力財力,自己時時關注以外。其他活動隻要做好預案,按照流程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