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州東部三十裏處,金軍三千鐵騎大營。
斜也對殺害銀術可的楊再興、擊傷蒲魯虎的牛皋,打敗宗弼的王照、韓世忠都咬牙切齒。但是對於其創始人韓望卻給予高規格的禮儀。
難得吩咐左右搬來兩張圓凳,韓望和秦檜也不客套,大大方方坐了下去。兩人抱著一副事不關己的神仙狀態,都不開口。
沉默片刻,斜也的謀臣哈紮兒得到斜也示意,便開口問道“兩位南朝使者,因何拜見我家大王?”
秦檜正色回答“實為雙方和平而來,希望貴軍依照海上之盟約,撤出本該屬於大宋的國土。”
斜也不住的冷笑,這家夥是不是糊塗了,不僅不賠禮道歉,居然還要自己撤出宋境?即便麵對百萬遼軍的時候,女真何曾低過頭了?
宗望眉頭一揚,“自古以來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想要城池,自己過來拿就是!”
韓望英目一豎,說道“想打仗,我們奉陪到底。就怕你們人數太少,不夠打!”
倉啷!不少女真猛將都抽出寶刀,瞄著韓望的脖子以示威嚇。
韓望站起身,衝著帳內金軍諸將用食指晃了兩晃,“不要生氣,也不要妄圖恐嚇我們,僅僅因為你們拔出刀子,就能讓我們俯首帖耳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韓望換了一種語調“我們前後一共有三次遭遇,結果如何,你們都看在眼裏。所以啊,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事情比什麼都重要。”
這個家夥簡直就是悍不畏死,即便在帳下一眾凶神惡煞的將領麵前,毫無懼色,真不愧南朝名將!
“韓望,你什麼時候把部下人頭交上來?”
韓望哈哈一笑“斜也,你憑什麼要我把部下的人頭交給你?武力?智謀?信譽?忠義?無論哪一樣你都不占優勢,想多了!”
斜也臉就黑了下來,怒道“俺們大金國鐵騎,乃天下第一強軍,你們南朝能比得上嗎?若不是看在有盟約的麵子上,俺們十萬鐵騎早就躍馬汴梁了!”
韓望根本不給他炫耀的機會,“你們若敢南下,勢必激起民憤,隻要我方君臣一心,你們就寸步難行!要知道大宋子民何止萬萬,十萬鐵騎,真的不夠啊。”
眼見雙方強調越來越高,秦檜出麵開始往回拉,這一套他還是程序純熟。畢竟女真現在沒有全麵開打的意思,否則還要談判嗎?無非就是要點好處,補回點麵子而已。
不要看宗望、斜也又叫又跳的恐嚇,其實也是有意抬高價碼。隻要你們女真肯談,那就有戲,你們漫天喊價,我必然就地還錢。
“大王,爵爺,稍安勿躁,既然雙方坐到一起,終究還是要坐下來解決問題。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可否聽我一言?”
斜也重重的哼了一聲,“秦刺史,俺們敬重你是文人,有話但講無妨。”
秦檜更加篤信自己的判斷,女真也不想開戰,“戰場上勝負實在是天意注定,連勝軍已經成為過去,若是一直糾纏於此,恐怕耽誤兩國今後修好的大計。有鑒於此,我方願意提供一筆慰問費,可以令亡者家屬得以生存,傷者也有保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