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咋最前邊的那個高個子男生率先到達河邊,彎下腰就要汲水,水壺還不曾觸碰到水麵,一種透明的像是磷蝦的水生物從水中跳躍而起,直直的就撞擊到那個男生握水壺的手麵上。
下一秒,所有人就見男生驚恐的丟掉水壺,轉身就跑,邊跑邊喊,“救命啊!它們鑽進我的肉裏了,救命啊!”
剩下的三人下意識的向後退,退到離水麵的安全距離,他們幾人圍過來看那個倒黴的隊友,他的手掌在以一種奇觀的速度變透明,那些水生物在高個子的男生肉裏迅速的啃食,它們所到之處就留下薄薄的一層皮膚。
高個子男生的那位搭檔束手無策,把求救的目光望向另一對的科學院同學,見他也搖了搖頭,那個女學生立刻按響了緊急求救按鈕,拽著他的搭檔走到連絮麵前,焦急而又誠懇的求助,“連絮,我知道你,你有沒有辦法幫我的搭檔,我們願意給你所有的物資儲備。”
倒是對知道取舍的搭檔,而且很關心隊友。
連絮示意那個男生把手抬起來,帶著淡青色透明的水生物在一邊啃食血肉的同時還在做著無性繁殖,怪不得水邊一點生物的跡象都沒有,原來是因為河裏有這麼恐怖的生物。
學校既然把他們放置在這裏曆練,那麼一定知道這種生物的存在。
所以,這個高個子的男生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隻是等來老師趕來的時候,他的一條胳膊應該隻剩下皮肉了。
所以,他最後的結果就是離開學校。
按響緊急求助,會殘疾再加上離開學校,不按,後果或許就如同這些沙土上埋藏的白骨一般。
學生之間競爭不能導致對方殘疾,可是學校卻默許了大自然替他的學生們優勝劣汰。
連絮皺了皺眉頭,她或許比別人更早的意識到這一點,可正因為這樣,連絮才更加的心疼。
諾米亞學院沒有教過它的學生與這些有關額知識,但是它的圖書館裏肯定有這方麵的書籍,所以它出了這樣殘忍無情的考題,很多學生或許在離開學校的時候還在懊悔自己不該來這條河流。
可是,他們不知道,這是學校設置的局,這個星球上應該還有很多這樣的局,他們要的是自我學習能力強、觀察力強、創新意識強的佼佼者,而不是隻會背書填鴨式學習的學生。
這樣對他們,會不會太殘忍?
連絮忍不住在心中有了這樣的一個疑問。
她把那個高個子男生的皮膚劃破,從物資儲備包裏找出血清,將它們注射在男生已經被掏空的手背上,那些水生物立刻停止下啃食動作,在男生的血肉裏翻滾起來。
高個子男生臉色慘白,大粒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一粒粒的滾落下來。
萬物相生相克,這些水生物有這麼恐怖的能力,卻一直都呆著這條小河之中,想來不僅僅是因為它們不能離開水源,在河岸的周圍應該還有與它們相生相克的物種。
血清隻能保證它們停止啃食,卻不能把那些水生物從那個高個子男生的血肉裏驅趕出來。
這就意味著,他還是會被學校拋棄,以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連絮想幫幫他。
那隻討水喝的小花鼠一直都繞在連絮的腳邊打轉,見她往那個恐怖的河麵走去,它著急的撓著連絮的鞋麵,試圖阻撓她自尋死路的想法。
連絮低頭把小花鼠抱起來,河岸光禿禿的,什麼植物動物都沒有,難道是她多想了?
是因為那些水生物不能離開水源,所以它們才會一直呆在水中?
小花鼠從連絮的手中跳下來,在沙土麵上打了幾個滾,被一個硬硬的東西硌到,它四隻爪子迅速的刨土,刨到一顆醜醜的小石子,獻寶似的兩隻爪子把它捧到連絮的麵前。
這是......?
連絮低頭看它,灰白色的扁形石子,難道河裏水生物害怕的不是別的生物或者植物之類,還是石頭?
連絮也低頭彎腰拋起土來,果然在沙土之下還有很多這種的小石頭,它們圍成一個弧形,延伸至整條河流。
快速的走到那個男生那裏,還未開口就聽見高個子男生在和自己的搭檔道歉,說是他拖累了搭檔,讓她也要在這次比賽中出局。
那個女孩子之前和連絮談判的時候看起來是個很精明能幹的女生,現在卻對著高個子男生的手掌哭的泣不成聲。
“是我不好,我明明是科學院的學生,卻連它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對不起,是我沒做好自己的責任,一路上都是靠你才走到這裏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