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沒頭沒腦的話,連絮輕手一揮就解了夜蓉的禁錮,她紅唇輕啟,語聲清澈:“夜蓉,等你做完這一切,我們兩這一世的夙願就算是消除了,我日後必然不會再記恨於你了。”
“不!”夜蓉剛收回身體的控製權,就發狂的往連絮的身上衝去,大拚著命也要殺了她的架勢。
但夜蓉的身體畢竟剛收回控製權,她的靈魂還不能在瞬間就完全的適應自己的身體,她不過是靠著一口怨氣激發出自己的潛能向著連絮推過去,竟是要將她推下樓頂的意思。
連絮不躲不閃,左手骨製鈴鐺再出,一晃之後夜蓉就立時撲到在地瑟瑟發抖的蜷縮,苦痛難當。
她不知連絮使了何種的妖法,隻覺得身體要被撕扯開來的疼痛,一直優雅的夜蓉在連絮麵前隻剩下了狂亂:“賤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見她痛的滿地打滾,連絮的目光中帶著沉重的憐憫:“我和你說過,我連絮向來都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對付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連絮再度搖鈴,語氣驟然就染上了冰冷:“本是想讓你在臨死前用自己的身體感受一下這個世界,不過既然你不乖,那就好好的被禁錮在身體裏吧。”
夜蓉哀嚎一聲,她的七竅開始流血,最後竟生生的疼死了過去。連絮站在一邊抿著唇看著這一切,寒風吹得她的頭發在半空中飄浮。
那種被撕裂的痛楚,她也有過,比夜蓉現在所經曆的這一切更加的絕望而又殘忍。
也正是那些曾經她被對待的殘忍,鑄就了連絮今日的堅定。
傷我者,我必滅之。
對於這個已經失去知覺的人,很顯然的連絮已經失去了興趣,她轉身就離開了這個地方,該做的她都已經做完了,剩下來的就是等待,等待天亮之前最黑暗而又最漫長的時光。
三日後,基地指揮部。
人類大勝機器人,舉國歡慶,據報道,在此次的戰役中,一個叫夜蓉的女孩奮不顧身義無反顧的抱著炸彈衝進了機器人的核心通訊地帶,為人類的勝利爭取了重大的時間準備。
連絮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手裏攥著顆果胡兒,正四處張望的想要把它給種到什麼地方,前來分享消息的馬提見連絮這無動於衷的樣子,不禁就猜測出了些什麼:“連小寶,夜蓉這事不會是你做的嗎?”
“我做什麼了?”找不到一處可心的種植地方,連絮把果殼用餐巾紙包起來,塞吧塞吧的把它給填到了一塊石頭的縫隙之中:“我要報仇出氣,所以夜蓉得死,正好她自己又最想建功立業,受到所有人的尊重愛戴和仰慕,我們這算是各取所需,皆大歡喜了。”
後山的風有點涼,馬提摸了摸汗毛直豎的手臂,他心中其實也早有所猜測,畢竟夜蓉這種人怎麼可能會犧牲自己到如此的地步,但是他又實在是想不出來連絮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不過他更關心的是連絮做了這些,會不會給她自己惹來麻煩?
連絮沒想到這個曾經膽小懦弱的搭檔還是一個碎嘴婆子,他一直在她身邊絮絮叨叨:“你這要是被人查出來,算不算是謀殺啊,不過夜蓉她自己都屍骨無存了,一時半會兒倒也查不出來什麼,但是連小寶,我們這樣子做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這樣子我們和夜蓉她又有什麼差別啊?..........”
這哪是風華正茂的好少年,明明就是東家常李家短的街坊碎嘴大媽,不,或者可以說是唐僧的碎碎念。
“我什麼也沒做,又哪裏來的謀殺,行了行了,馬提,你快回去吧,讓我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成不?”連絮伸出兩根手指頭堵住耳朵,見馬提還欲再說,她哀嚎一聲就主動上前推著馬提往山外走:“我對神明發誓,我沒有殺夜蓉,也沒有對她做過什麼。如果我說的有半句假話,那就讓我在超市買不到蛋糕吃。”
連絮的兩隻手舉在臉頰的右側,說的煞有其事,可實際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神明奈何不了她。
讓這個世界上唯一幸存的神以自己的名義發誓,這種誓言,實在是這個時空的科技和人文思想的一大進步。
勸走了馬提,連絮一個人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發呆,遠處的列郢也學著連絮的動作發呆。
其實她現在,最想見的也是最不想見的一個人,是左輪。她對夜蓉動的大手腳,雖然堪稱完美,但連絮就是可以感覺到她瞞不了左輪。就是一種直覺,也許這就是戀人之間共有的心靈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