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輪此時哪還有半點將軍的威嚴所在,隻見眾目睽睽之下,他把手掌伸到連絮的嘴邊張開,哄道:“乖,把它吐了。”見連絮一直搖頭,他輕輕的給她吹氣,“是我不好,乖,沒事啊。”
嘎巴一聲,接著又是嘎巴一聲,一聲又一聲的嘎巴,所有士兵的下都被驚掉了。
這.....這這,這是他們那個一天到晚冷著臉的將軍麼。
見連絮這個饞貓樣,左輪嘴角掛著點寵溺的笑,專門把筷子上兼的糕點吹涼了才讓連絮繼續吃下去,修煉小有所得,再也不知腹中饑餓滋味,再加上一堆士兵圍在一旁跟看稀有動物一樣看著她,連絮吃了三四塊之後就吃不下了,向那個小士兵道謝之後由著左輪推著輪椅離開了。
戰士們聚餐的時候連絮覺得自己行動不便不想麻煩別人,而劉飛他們又怕連絮再好死不死的遇到沐歌,自然也不希望連絮出去,左輪是連絮在哪他就在哪,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的貼身陪著,自然也就沒有二話了。
連絮單獨吃的飯菜也都是大鍋裏盛出來的,不過換了精致一點的碗碟,看起來倒是十分的不錯。
一碟子爆炒筍幹,一碟子不知名的肉類,看起來十分的鮮嫩,一海碗的鮮菇湯,一大盆的米飯,葷素搭配,營養可口,軍營裏的大廚也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怎麼不吃了?”左輪見連絮每盤子的菜不過動了一小口就放下了筷子不再吃了,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是不舒服還是這些飯菜不合你口味?”。
連絮向來沒有太挑的東西,好吃幹淨就行,所以她不舒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想到這裏左輪的眉頭有些緊鎖。
“都不是,而是我已經吃飽了。”連絮見他又開始緊張起來,忙搖頭解釋:“我現在的身體消化不了這些食物,已經可以辟穀了。”
辟穀?什麼意思?
見左輪不明白,連絮慢慢的解釋給他聽:“辟穀就是我們那裏道家的一種養生說法,叫做不食五穀,主要靠吸收世間萬物的靈氣調整氣息保持身體功能的正常運行。食肉者勇敢而悍,食穀者智慧而巧,食氣者神明而壽,不食者不老而神。”
連絮說的解釋,左輪聽得半懂不懂,但是她所說的身體裏無法消化她所食用的食物左輪卻是聽懂了的。正是因為聽懂了前半句而不懂後半句,這反而讓左輪十分的擔心,可是他又不能說出來,隻能緊鎖著眉頭給連絮盛了小半碗的湯水,“那你喝點湯好不好?”
“嗯。”連絮很配合,端起來喝了一口見左輪一直望著自已也不吃飯,忍不住的就笑了:“我臉上有花嗎,你快吃你的。”
“好。”左輪沉沉的應了一聲,快速的往他的嘴裏扒飯,連絮瞧見伸筷子給他兼菜。
有那麼一瞬間,彼此都感覺到了天荒地老。
半夜的時候,連絮在床上思來想去的睡不著,本想起身去外邊走走,後來又想到左輪就睡在她的隔壁,到時候鬧出了什麼動靜會把他給吵醒..........他的疲憊,連絮不是不知道,她不是木頭人,她也會心疼人,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
慢慢的起身坐起,腿部不能動,連絮把金鈴鐺從腳脖子處取下來,攤在手心裏,她的靈力不夠,在夜裏燃起的一小串銀色光芒的火苗明明滅滅的,很小,卻足以照亮她的心。
“你說,左輪是不是很不對勁啊?”連絮晃著她的金鈴鐺自問自答,“他啊,以前總是喜歡凶我,脾氣臭臭的,臉也總是臭臭的,要不就是一張冰塊臉,這幾天感覺就是變了很多,又好像沒變。”
金鈴鐺回答不了連絮的疑問,它隻是靜靜的躺在連絮的手心裏,給予她一種無聲的安慰。
物沒有吸收靈氣開啟靈智,它就是一件死物,人類對它的如何看中都隻不過是一廂情願,寄托了他們的相思而已。
左輪變了?其實左輪沒變,但也變了,他變得在連絮麵前有些卑微,有些膽怯,有些害怕。
他怕再一次失去連絮,怕再一次因為自己給她帶來傷害。經曆了離別,所以更怕離別。
第二天淩晨,連絮正在熟睡,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就在房門外響起來,被吵醒以後,連絮也不起身,偏著頭瞪大眼睛盯著門口,她有起床氣,有很大的被人吵醒的起床氣,沒有破口大罵已經很給麵子了。
門外敲門的人見久敲沒人回應,改敲門為拍門,連絮這邊沒有反應,左輪已經出來製止了 ,他冷著張臉:“怎麼在這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