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頭,再度點燃一根香煙,郭錫豪帶著深邃的目光繼續朝著漆黑的前方走去。
看著郭錫豪那厚重的肩膀,諾蕊眼角不爭氣的落下了眼淚。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兩個月前要站在自己的麵前;既然不喜歡,為何這兩個月來,每天總會有那麼一小會是盯著自己;既然不喜歡,為什麼這麼多天,酒吧那麼多美女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卻在沒有露出來和看自己相同的眼神。
對於其他的女孩子來說,或許郭錫豪這樣離開,並不會對他們有什麼影響,但對於一個向來高傲,向來不缺男朋友的她來說,反而得不到的東西永遠都是最好的。
“抽吧!”
當諾蕊蹲下身子,輕聲抽泣的時候,一個粗獷高大的男子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抬頭,看著這個還不到三十歲卻飽經滄桑的麵孔,諾蕊停止了抽泣,慢慢的從原地站了起來、
“鐵牛哥!”
紅著眼,輕輕的招呼著,諾蕊朝著鐵牛點了點頭。
“現在在外麵,喊我鐵牛就好了!眼睛紅紅的,失戀了!”
鐵牛剛剛並沒有離開,本來打算回來給郭錫豪送點東西的他,卻剛好看到了這一幕,當他看到郭錫豪離開,本打算也一起離開的時候,郭錫豪卻給自己打來了電話。
靠在蔣橋上的欄杆上,鐵牛抽出一根香煙遞給了諾蕊:“心情不好,抽根煙,隨著嫋嫋煙霧的散去,那糟糕的心情也就跟著一起消散了!”
對於一個隻是把女的當成發泄工具的鐵牛來說,談戀愛是什麼,他從來不懂,關心女孩子,去試著了解她們的心,這些都是扯蛋,在他的眼中,女人能做的無非就是跪下,還有就是趴下,除此之外,他在也想不到女人能幹嘛。
雖然在南方人的眼中,大男子主義的人並不多,甚至不少人都覺得男女應該平等,所以當鐵牛這樣子想的時候,就注定了鐵牛是南方人之中的另類。
直到鐵牛遇到了諾蕊,在第一眼看到諾蕊,鐵牛的心就如同觸電一般,這種感覺,並不是能從發廊,還有那些在酒吧之中坐著皮肉生意不斷討好自己女人身上該有的東西,這種感覺,鐵牛一直無法理解,他隻是覺得自己隻要能看到諾蕊就安心了,隻要能看到諾蕊,自己心裏那一陣陣的不踏實似乎也就不存在了。
後來在朋友的慫恿下,鐵牛熬夜一連串看了十幾部正經的,沒有脫了衣服就直入正題的愛情電影之中,知道了這叫什麼!
朦朦朧,時不時會有觸電,這叫喜歡,見不到她就會想她,但卻從未告訴她,這比喜歡還進一步,這叫暗戀,暗戀的在進一步就是愛情。
可是鐵牛卻一直留在第二步,並不是他怕拒絕,是喜歡你,或者我愛你這幾個字,根本無法從一個經常用髒話來充斥著自己生活的人的口中說出來。
即便是現在,鐵牛也並沒有打算說一句自己心裏的話,隻能學著安慰兄弟的模樣對眼前的諾蕊嘀咕著。
看著鐵牛遞上來的香煙,諾蕊沉默了片刻,然後接了過來,第一次吸煙的諾蕊,盡然一連串吸了三根,直到將第三根香煙的煙蒂丟到江水之中打算伸手朝著鐵牛要下一根的時候,才發現鐵牛的煙盒子已經空了。
“我去買…”
看著諾蕊並沒有打算停下來的樣子,鐵牛有些結巴的說道。
搖了搖頭,諾蕊並沒有繼續抽煙,隻是將雙手搭在江邊的欄杆上,學著剛剛郭錫豪的模樣,看著江水的那帶著閃閃光芒的波浪,輕聲自嘲道:“你說我在這種地方上班是不是認識我的人都會把我當成不折不扣的biaozi,那種立牌坊的!”
“誰他媽這樣說,我鐵牛第一個砍誰!三百六十行,行行都得有人幹,做服務員怎麼了?多少大老板是從服務員做起來的!多少厲害的角色,是從這些不起眼的角色坐起來的?誰敢說我場子裏的人不幹淨我第一個讓他跪下來道歉!”
鐵牛平時在兄弟麵前,嘴巴上也算是一杆小槍炮,說話從來不留德,有多狠就多狠,而且髒話都經常被他們視為經典,現在和諾蕊這樣說話,顯然是溫柔了不少。
“嗬嗬…第一次聽這樣說話!你知道我看到你最多的一麵是什麼麼?”
“什麼?”
帶著好奇,看著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的諾蕊,鐵牛笑著說道。
“給我找人砍死他爹,把他媽給我綁過來!”
兩個人站在橋頭上,諾蕊雙手插腰,學著鐵牛的模樣,大笑著說著。
不光這樣,諾蕊還把自己心中對鐵牛的看法都說了出來,一邊學著鐵牛的動作,一邊學著鐵牛的話。
站在諾蕊的身邊,看著諾蕊那眉飛色舞的模樣,第一次鐵牛有一種要讓她下輩子幸福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