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真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累的氣喘籲籲的扶蘇在心裏把老頭鄙視了一路。老頭則在一旁悠閑的向墨家寨走去。
巨鳥因為折斷了一支羽翼,所以他們隻能步行回墨家寨,本來想讓內力深厚的老頭幫忙抗著蒙將軍回去,老頭卻倚老賣老,沒有好處堅決不幹,氣的扶蘇隻的用自己孱弱的小身板扛起蒙將軍一點點向墨家寨挪去,老頭卻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所以扶蘇這一路上都沒停止對老頭家人的深切問候。
終於到了,扶蘇早已累的精疲力盡了。還好藺相如早早的帶著一群人守在寨門口,看見扶蘇等人,立馬上去接過蒙將軍,攙扶著早已虛脫的扶蘇向寨中走去。
墨家人做事一向嚴謹有序,寨子內的房屋幾乎全是一個模子做出來的,連門前的裝飾都一模一樣,如果陌生人剛剛來到墨家寨,估計很難找到出口,墨家的人將扶蘇帶進了早就給他安排好的房間。房間內的裝飾極為簡陋,卻一塵不染,一個荊木小圓桌,三把椅子,旁邊立著一道鏤空著花鳥的屏風,屏風之後便是一張普普通通的木床,簡樸卻不失典雅,每一處都似乎那麼恰到好處此刻早已虛脫的扶蘇就想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覺。他不擔心那些縱橫家的人會找到墨家寨,畢竟前往墨家寨的路線是如此的隱蔽,即使找到了,以墨家的能力,縱橫家還不能與之匹敵,寨中的郎中給蒙將軍檢查過了,隻是皮外傷,修養幾天就沒什麼事的。但是扶蘇隱隱約約還是感覺有什麼事縈繞在心頭可是是什麼呢,他一時也想不起來,算了,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眼下還是好好睡一覺最重要。
“啊~”扶蘇從噩夢中驚醒,早已是正午時分,沒想到一覺睡了那麼久,現在回想起剛剛做的夢,後背還冒出一陣冷汗。扶蘇夢見自己從鐵索橋上掉下下麵不是波濤洶湧的湖水,而是血水,血水中還漂浮著幾根白骨,身邊浮現各種幻想,有的被儈子手砍去雙腿,傷口血液處的血液流入血湖,有的被砍下頭顱,有的被剖腹,內髒依稀看見,有的被扒皮,一張張血淋淋的人皮在扶蘇麵前晃動,看到眼前的場景扶蘇想逃離這裏,卻發現自己在血水中一動也不能動,就在這時所有的儈子手齊刷刷的看向扶蘇,慢慢的先他靠近嘴裏發出陰冷的笑聲“公子,輪到你了!”接著扶蘇就被驚醒了,還好,隻是一場夢。為什麼會夢到墨塚中的鐵索橋呢?大概是昨天嚇得自己胡思亂想了吧,扶蘇心裏對自己自我安慰著。
對了,昨天為什麼老頭悄悄塞給我一粒藥丸呢,昨天事情太多也就沒有問,今天一定要找他問清楚,老頭就住在扶蘇的隔壁,所以扶蘇也不用找墨家的人來給自己帶路。
老頭住的大門並沒有鎖,扶蘇直接推門而入。老頭正在院中修理那些花草。扶蘇正要開口說話,老頭確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扶蘇被老頭這突如其來的手勢整的一愣。隻看老頭突然向前撲去,“哈哈,終於抓到你了”老頭捏著手中那條七寸長全身布滿花紋的蛇的蛇頭得意道。
扶蘇實在搞不懂為什麼老頭要蹲在院中捉蛇,算了還是先搞清楚藥是怎麼回事吧,對於老頭奇怪的舉動扶蘇並不好奇。
“老頭,你給我的藥是幹嘛的”扶蘇打斷了正在得意的老頭。
“什麼藥?”老頭自顧自的將抓住的花蛇裝進了腰間的小竹簍。
扶蘇看到竹簍中還有三四個一模一樣的花蛇。這老頭抓那麼多蛇幹嘛,扶蘇開始有點好奇。
“就是你在墨塚給我的那個藥丸”扶蘇繼續解釋道。
“那個啊,是我讓你吞下來防備墨家巨子的結果你沒用,也沒什麼事。”老頭輕鬆的說道好像和自己無關一樣。
“什麼,你是說巨子有問題?”扶蘇震驚道。
老人沒有說話,默默的轉身進屋從屋中拿出一小金爐,老頭先是點染一些枯木殘枝,然後陸續向爐中加水和一些不知名的藥草。
如果巨子有問題那我們現在正處在墨家寨豈不是很危險,老頭居然慢慢悠悠不慌不忙。扶蘇差點肺都氣炸了。
“老頭巨子到底哪裏有問題?別忙活你那破爐子了”說著扶蘇正要去踢翻金爐。結果被老頭擋了回去。
“呐,拿來”老頭向扶蘇伸手道。
“我沒錢,也沒什麼嫌棄的寶貝,父皇給我的東西我是絕對不會給別人的”扶蘇知道眼前這個貪婪的老頭無非是想要一點好處費。
“我沒說問你要什麼寶貝,我是說把藥給我”老頭無奈的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我是那麼貪財的人嗎?”
扶蘇臉一紅,瞬間變得不好意思,不過聽到老頭的後半句話心裏暗道,你不就是個貪財的人嗎?之前還要去了藏鼎圖,當然這些扶蘇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