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會計血往上湧,脹紅了臉,身上的肉顫抖起來。
“惡婆娘,老子不是看你被喪屍圍攻,趕來支援,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哎呀!”
賈會計將打火機狠狠地砸在瘸子額頭上,抬腳踹了一下他,叉著水桶似的腰嚎開嗓子罵起來,陳瘸子不甘示弱,兩人一直罵到黃昏日落。瘸子從地上爬起來,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拿起拐杖要走,沒走幾步,拐杖啪嗒斷成兩截。瘸子無奈,在附近找了個帶龍頭的水管代替。
會計仍然罵罵咧咧,過一會看瘸子走遠了,地上一地的肢體,四周暗下來,賈纖纖這才感到心裏害怕,越想越怕,怕地上的屍首重新組合起來向她報複,她趕緊拾起地上血跡斑斑的切肉刀,擦幹淨塞在包裏,抖動著胖大的屁股向陳瘸子趕去。
“你丫的跟著我幹什麼?”瘸子轉頭問道。
“你去哪裏?”
“你管!”
“這位同誌,我們不打不相識,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大家互相謙讓一下。”會計展開三寸不爛之舌,顯現了她平時的風度。
“你這樣說,似乎顯得你很大度,也行,看你五大三粗頗有一番身手,咱們可以搭個夥。”
會計忍住沒有動怒,隻是詢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瘸子拿出隨身聽打開,女播音員仍在重複中午的播報。
“請幸存下來市民立即趕往市中心臨時避難所,情況危急,臨時政府代理總統下達了全國緊急動員令…並宣布全國處於緊急狀態…”
陳瘸子感歎世事莫測,市民為了保命都變得瘋狂起來,法律和道德變得毫無約束,即便是一個文弱書生也橫挎鋼管,腰插菜刀。
好在陳瘸子沒有落到喪屍的下場,但是對病毒免疫高的人群不見得比喪屍好多少。他們成了喪屍的獵殺的目標,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賈纖纖打斷了瘸子的思考:“我們該怎麼辦?太陽下山,天黑了。“
“我們要趕往市中心的臨時避難所,在哪裏等待救援。”陳瘸子四處瞅了瞅,“不過現在最好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夜晚是這些怪物活動猖狂的時刻,”
陳瘸子摸黑掏出地圖,會計打亮打火機,
“附近有家大型超市,我記得那裏有個地下車庫,也許能弄輛車。”
紅棉市國家一級看守所地下監牢的一間密室中,一名嫌犯垂頭喪氣的呆坐在水泥砌的床沿上,鐵欄門外的看守拖著僵硬的步伐不斷用電棒敲擊著鐵欄杆。嫌犯在這間牢房中呆了快六個月了,很快就要轉到西北邊遠的監獄去,但奇怪的是這幾天來毫無動靜,連送飯的菜房老頭也不見了蹤影。他隻能喝著監牢中的自來水解渴,他快餓瘋了。幾次想要弄開鐵欄門,但走道的兩個看守衝了過來,並咬傷了他的手指。
“這些獄警簡直瘋狂”
嫌犯恨恨地想,這半年的日子,他失去了和外麵的聯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知道自己是一名重犯,綽號喪鍾,正等待著法院的判決。
喪鍾煩躁的在獄室中來回踱步,看著鐵窗外的獄警,“他們”盯著喪鍾,發出喑啞的吼聲,顯得比他還餓。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喪鍾猜測所有可能的情況並考慮下一步的行動。首先必須從這該死的監牢中出去,離開這個鬼地方。以往的六個月中,這個想法幾乎不可能實現。但現在看著鐵門外失卻理智而瘋狂的看守,喪鍾湧起了新的希望,出去的想法在心裏膨脹,越來越強烈。密室內除了個馬桶和冒出牆角的一個水龍頭,什麼都沒有,喪鍾無奈的看著獄警手中的警棍,眼光落在他們腰間的鑰匙上。隻要靠近鐵門,彎腰低頭,拿手摸著獄警腰上那串鑰匙,對於一個職業扒手來說,這是件很容易的工作。一氣嗬成,鑰匙可以說是很輕鬆的拿到手了。但接下來是怎麼開門和對付鐵門外的兩個瘋狂的獄警。喪鍾抬腳踹飛一個,接下來又踹飛一個,動作迅速的摸向門外的鎖孔,這是先進的防盜鎖,幸好有鑰匙,但一大串沉甸甸的金屬製品哪一個才是拯救他的鑰匙呢?
陳瘸子照著地圖和賈會計急匆匆的來到馬路邊上的超市廣場,這是一家比較有名的大型超市,那些平常笑容可掬的營業員這時都耷拉著臉,僵硬的表情,有一聲沒一聲的嗚咽著,就像溺死的水鬼在曠野中發出的聲音。
街頭各個角落:下水道、地下室其他一切你能想象到的陰暗的角落中冒出一個個,一群群的“他們”,跌跌撞撞而又有目的地朝著相同的方向移動。
瘸子和會計此時躲在廣場中的一個公廁中,透過氣窗往外望著這幕詭異的情景,提心吊膽。公廁長時間未清理的糞便散發出一陣陣惡臭,掩蓋了兩個逃亡者的生人氣味。一群手腳靈活的喪屍手足並用的在超市廣場上來回奔跑嗅探,從他們身上衣裝破爛程度上看,這是一些較早時期的感染者,他們做喪屍的時間比較長,他們似乎進化了,屍體靈活,不像其他喪屍那樣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