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口圍滿了尖牙怪獸,但入口狹窄,易守難攻。喪鍾躲在一邊,尖爪從臂膀中摳出一顆灼熱<\/span>的子彈。怪物衝了幾次都被擊退,但血色水晶的誘惑<\/span>越來越強烈,怪獸仍然不顧一切的衝進入<\/span>口,隧道成了絞殺場,血肉遍地,有怪獸的也有士兵的。戰士們撤回隧道,通信兵拉上鐵柵欄,扳下插銷。眾人都嚴陣以待。好在戰士們帶的彈藥充足,槍法又狠,一時間尖牙隻得待在堆滿屍體的柵欄後吼叫,局麵僵持下來。郝營長昏迷不醒,戰士們商量了一下,兩個一次輪班守住鐵門,再派兩個戰士帶著幾個難民順著鐵軌去尋找別的出口,通信兵弄好了電台不斷向總部呼叫支援,很快一隊武裝直升機飛撲紅棉廣場,看來基地對這個任務異常重視。
韓琳兒發著高燒,包紮的繃帶浸透了鮮血,兩個抬擔架的民工氣喘籲籲。
“不行了,柱子,我倆得歇會。”兩個人停了下來,放下簡陋的擔架。
“不能停,一歇就走不動了,”大柱想起後麵的黑影:“眼鏡,換我們哥倆抬吧。”
“我抬?”袁世貴不情願的問道。
“真是個累贅,幹嘛我們要帶著這個拖油瓶。”賈纖纖憤憤然的說道。
孫大柱沒有理他,望著袁世貴說道:“來搭把手,幫個忙。”
袁世貴卻沒言語,低頭裝著擺弄他那破碎的眼鏡。
“她反正也活不了,死哪都一樣,何必呢。”賈纖纖又勸道。“路上還不知道遇見什麼,到時沒了體力看你們怎麼跑。”
眾人都不言語了,默默的站在漆黑的隧道中,人性就是這麼複雜和沉重,演戲和看戲完全是兩碼事。
“可她還沒有死,咱不能就這麼把她一個人仍這旮旯,再說這地方多瘮人呢。”
“就你死腦筋,要抬你自個抬。”賈會計說道。
躺在地上的韓琳兒眼角卻悄悄留下了眼淚,心如死灰。
“我來抬吧。”陳瘸子說道。
“你抬?自個都是泥菩薩,”會計冷笑道。
瘸子被會計嗆得不出聲,悶在一邊。
袁世貴問道:“出口還有多遠?要不我們先去探探路再說吧。”
“賈胖子你留下來照料一下。”袁世貴有意無意的看著賈纖纖說道。
“也隻有這樣了,你們快去快回。”賈纖纖回到。
瘸子等人不得已隻好先行探路,看看情況再說。
眾人漸行漸遠,隧道此刻沒有一絲亮光,漆黑一片,韓琳兒身體一會冷一會熱,不住地打顫。
黑暗中一雙肥胖的手掌突然毫無征兆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生存和死亡此刻就在無聲的演繹著。恐懼、窒息讓她快要發瘋,血液湧上她細長的脖子,韓琳兒徒然的掙紮著,一個聲音像毒蛇一樣斯斯的笑著。
“賤貨,要死快點死,別再招惹那些臭男人了。”
然而這條毒蛇低估了人的求生意誌,地上的女孩抓到擔架旁的一個電筒,砸在了她的頭上。電筒被砸亮,掉在地上,照出一張猙獰的臉。賈纖纖疼得按住頭,惡毒的詛咒著,女孩卻圓掙了雙眼死死的盯著她後麵:一個又一個的黑影無聲的出現,有從地下冒出來的,有從牆壁擠出來的,隧道的微風吹過,黑影漂浮不定,似人似鬼。
孫大柱不耐煩的在前麵趕著路,單調的鐵軌好像沒完沒了的往前延伸著。他無法責備別人,隻能痛恨這個操蛋的世界。一聲淒厲的嚎叫聲劃破了隧道的寂靜,瘸子驚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有情況,快回去!”孫大柱叫道,幾個人卻沒有動,一個民工的膝蓋瑟瑟發抖。嚎叫聲越來越近,眾人扛著槍勾著腰緊張的盯著隧道,一個肥胖的人影一路尖叫著從黑暗中衝了出來。
“有鬼,鬼呀。。。”胖子兀自喊叫著,瘸子一個巴掌打了過去。
“嚎什麼,你丫的不就是個鬼麼!”
賈纖纖被打得一愣,醒了過來,然後一屁股攤到地上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隧道裏陰風陣陣,袁世貴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沒有任何言語轉身就往前跑。幾個民工也跟著跑,再沒人懷疑鬧鬼的黑影。大柱和瘸子沒有跟上去,端著槍小心的走回胖子來時的黑暗中,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搜索前行。
一路上沒有再見到黑影,大柱來到擔架旁,卻沒見到受傷的女孩。
“在這裏。”順著地上的血跡,瘸子看見韓琳兒蜷縮在鐵軌一處凹陷地,呆呆的睜著眼睛,沒有任何表情。大柱也不廢話,背起韓琳兒就走,瘸子急匆匆的跟在後麵。誰也未曾想到隧道的天花板上飄滿了黑影,一路尾隨著兩個驚慌的人。跑了很長一段路,孫大柱氣喘籲籲,卻見前麵袁世貴等人和幾個士兵,難民會合在一起。眾人各自說明了情況,隧道的另一頭塌陷了,意味著隻能死守鐵門等待救援,兩個戰士帶著眾人重又回到地鐵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