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兵看著手心,一絲黑霧飄散而出,透明的身體逐漸變得充實起來。周圍的黑影幻化成片片護甲,貼身組合成一幅黑黝黝的戰甲。身邊的戰鬥已經結束,鄴城的突圍宣告失敗。一個總領來報,人馬整頓完畢,一萬兩千重騎兵,能上馬的還有九千。另有步兵三萬,正等待將軍的命令。
耶律阿處機和一幹參將簇擁著程兵來到中軍帳篷,沙盤已在地上堆砌好。程兵看著鄴城的模型,四麵都是護城河,整個鄴城隻有正麵一道大門。此處已遠離草原,地形起伏,處於半丘陵地帶,不利於策馬衝騎。
地方守將馮忠,本是南朝四品中書,被貶為鄴城知事,自帶士兵九千,重騎兵兩千,加上城中百姓,足有五萬之數,騎兵和火槍手數千人,依靠厚實高聳的城牆,這一仗不好打。
“如若是我,圍而不打,斷其糧草。待到彈盡糧絕之時,一舉猛攻鄴城。當然這隻是建議,究竟如何由你定奪,後果由你承擔,”耶律阿處機說道。
程兵皺著眉頭看著沙盤,軍事學院倒是有一整套攻城的策略計劃,可那是現代化的戰爭,不是現在的冷兵器時代,上哪裏去找飛機和大炮。眾人正在計議之時,一個斥候來報:鄴城守將馮忠正在城頭叫罵,是否前去應戰。
“既然馮知事要挑起罵戰,我等豈能滅了自家威風,程都統我等去會會如何?”一個參將說道。
程兵點點頭,他也好奇罵戰是如何個罵法。
眾人策馬來到城牆之下,鄴城城門緊閉,牆體高聳。一個紅臉老漢身著儒服帶著群將正在牆頭大聲唱罵。
“馮老匹夫,可敢下來單挑,和本將決一死戰。”身旁的參將喝道,聲如洪鍾,可見將領們的嗓子也是練過一番的。程兵可從來沒想到帶兵打仗還得有付好嗓子,平常給官兵們講話那都是用大功率話筒的。
“咦——呸,爾等奸賊,賣主求榮,於心何安!”馮忠的一個手下高聲唱道,聲調抑揚頓挫,高低起伏。
“為了你們的虛名,讓一城的老百姓和你們陪葬,你心又有何安?”耶律阿處機喝道,“聖主英明,隻要馮老將軍歸降,拋棄兒皇帝,必將受到聖主優待,城中百姓皆可免遭刀兵之苦。”
“趙皇天命神授,統領天下。溥天之下,莫非王土;耶律隆緒狼子野心,妄圖染指中原,老夫豈能做開門納降之事。”馮忠喊道。
“好個天命神授,這套把戲也隻在那個小朝廷自欺欺人罷了。老百姓要的是溫飽,誰做皇帝都一樣,你又何必死抱著綱常不放。黃河水災,東京難民無數,餓殍遍地。皇帝卻隻顧淫樂,仿建洛陽宮,老百姓要這昏君何用。”
“住嘴,餓死事小,失節事大,豈有顧民不顧天的道理。”馮忠說罷,彎弓搭箭,射向耶律阿處機,早有藤甲兵舉著藤牌擋住了飛來的箭矢。
程兵無奈的看著城門上的老頑固,倘若自己手中有杆突擊步槍,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他轟下牆頭。
罵戰完畢,天色已晚,眾人回到營地。程兵有些內急,見遍地都是巡邏兵,隻得去營地外方便。
“程都統,你要去哪?”耶律阿處機見程兵要出營地立刻問道。
“我有些內急,出去方便一下,”程兵說道。
一幹參將都轉頭看著程兵。程兵手足無措,覺得自己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學生,心道怎麼了,難道古人都不用方便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