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次,恐怕要讓你這隻老狐狸失算了。任你再奸詐如狐,這次怎麼也想不到我會放棄西寧的所有商業,回轉江南去。既然我趙家都要走了,這些西寧的鹽引我又帶不走,不趁機賣掉,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趙承文表麵露出憤恨之色,劇烈咳嗽幾聲,聲音沙啞道:“許大人,這離年關不是還有半年時間嗎?沒準再過兩個月,西涼公便率仲家軍驅逐了蒙西聯軍,到時候定然能奪回川扶縣。那時我趙氏商行的鹽礦便又可以繼續開工,想來供養上今年的食鹽問題不大。”
許修平皮笑肉不笑道:“那樣最好。”環視了大廳一圈,見在座的眾人臉上都露出心動的神色,他嘴角微微一挑,起身道:“本官出來時間也不短了,府衙還有事情等本官處理,這便告辭了。”
眾人忙起身恭聲道:“恭送許大人。”
許修平哈哈一笑,“諸公切莫多禮,接下來募捐義賣之事,還要多多有勞諸公。”
說完,便龍行虎步朝門口走去。等他走出門口之際,依稀聽到身後眾人傳來詢問趙承文鹽引之事。他不由心中暗自陰笑道:“叫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沒有了趙承明在背後幫你撐腰,你一介小小的商賈,如何和我堂堂知州鬥。今日便讓你先大出一次血,後麵就知道該求到本官頭上了。”
出得趙府,許修平吩咐手下的車夫駕車將自己送至西寧府的府衙。因為近日城內多了許多流民,鬧出不少的官司,積壓不少案件。
隻是他今日心中有事,無心升堂,回到府衙後堂西南的花廳內,吩咐底下的衙役,招來了自己的師爺。
戚文山踏入花廳,見許修平正閉目養神,上前大禮參拜過之後,問道:“不知東翁喚學生過來,有何吩咐?”
許修平睜開了眼睛,淡淡招呼一聲,“戚師爺,你來了。本官有一件要事,需要你親手去做。你且附耳過來。”
戚文山向前走近兩步,附耳在許修平嘴邊,隻聽他輕聲說了幾句,臉色微微一變,旋即遲疑道:“東翁,這樣會不會……?”
許修平一揮手,沉聲道:“戚師爺盡管按本官吩咐的去做,有任何事情,本官一力承當。”
戚文山拱手道:“學生知曉,立刻去辦,定不負東翁所托。”
戚文山離開了花廳,繞過一條曲折的走道,停了下來。怔怔思索片刻,覺得還是有些不妥,但是既然是翁主所托,他又不好不去做,隻得搖了搖頭,朝監牢方向走去。
因為戚文山乃是知州許修平的幕僚師爺,經常幫許修平來監牢提審案犯。因此監牢的獄頭也對他很熟悉,笑著招呼道:“戚師爺,知州大人又讓您來提審哪位犯人了?”
戚文山笑著回了一禮,“王獄頭辛苦了,學生這次想審問下九伏山黑風寨的四當家曹大彪,還望王獄頭通融一番。”
王獄頭不以為意說道:“既然師爺奉知州大人之命而來,盡管隨意就好了。對了,需不需要我安排個手下隨您一道而去,那黑風寨的匪人可是凶殘的緊,我怕他會傷到了您。”
戚文山勉強一笑,回絕了他,“有勞王獄頭關心,隻是知州大人有些許話讓學生單獨問詢,因此隻好辜負你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