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炒生死的葦蕩(8)(1 / 1)

我倆的搏殺地方,輾倒了一些葦杆兒,幾隻承受不住折騰的河蟹,舉著青黑色的鉗子,慌慌張張的鑽出潮濕的泥草,橫行逃開。綠色迷彩裝的家夥,身體肌肉很結實,若不偷襲刺殺,很難破壞對方的體魄。

他的血液豐富且異常黏稠,帶著熱乎乎的體溫和濃烈的腥味兒,將黑色的泥漿浸染成紅褐色,就連藏在泥下可以深鑽的泥鰍,也醃嗆上來,睜圓黃米粒般的眼睛,扭著黑尾巴,重新尋找巢穴。

這裏的生物,在純天然的環境下生長發育,體積多比之前見過的相同種類巨大。敵人徹底斷氣後,我撿起對方的M16自動步槍,估摸著另一個海盜蹲藏的位置,展開撒網式射擊。

因為剛才的偷襲刺殺出了點紕漏,捂住敵人嘴巴的瞬間,對方摳在扳機上的手指,由於緊張抽搐,打響一顆子彈。另一個家夥,一定聽到了槍聲,但他不能確定隊友究竟是向山頂還擊,還是遭受襲擊時的防衛。

“嘎嘎,嘎嘎,嘎嘎……”濃密的葦草,隻允許人的肉眼看清四米左右的距離。野鴨的叫聲,在我九點的位置發出。剛才悄悄潛伏過來時,我留意了這一帶的水鳥,沒發現類似的野鴨及其它野禽的羽毛。另一個蹲藏的家夥,可能在利用模仿聲,試探我這裏的情況,希望得到隊友的回應,以示正常。

我悄悄縮身後撤,不做任何回應,到達與八點平行的位置。“嘎嘎,嘎嘎……”最後一個海盜,遲遲聽不到隊友的反應,以為風雨聲幹擾了溝通,又不死心的發出兩聲叫喚。

“哢嚓”拉動一下保險栓,將M16自動步槍調換成連發射擊,對準野鴨聲源的大概方向,子彈咻咻飛射。無數葦杆兒被急速的彈頭削斷後亂崩,激發的子彈如一條條精蟲,衝破層層防護篩選的黏膜,帶著使命追索而去。

“啊。”隨著一聲慘叫,前麵傳出敵人中槍的訊息。我並沒停止射擊,而是利用彈藥充足的優勢,增大敵人死亡的概率,保護好自己和女人們的性命。

假如最後一個海盜,已經中彈倒下,平行射擊就很難再擊中對方。但在沒確定敵人真實死亡之前,我不能就轉身離開,去找蘆雅和伊涼,一旦留下隱患,指不定哪天,一顆致命的冷槍子彈射來。這種疏忽大意或過於自信釀成的悲劇,我給敵人製造過很多。

在茂密而揮舞著的葦蕩中作戰,不能貿然靠進一個認為死亡或重傷的敵人。一旦對方耍詐,自己將付出最沉重的代價。得到通知的母船,不知采取何種戰略趕來救援,若在他們到達之前,結束不了眼前的殘餘戰鬥,就無法安心的布置下一場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