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國安局地下一層,法醫實驗室中。
白色的無影燈燈光照射在孫高成冰冷的屍體上,慘白的有些瘮人。任曉天穿著白色的手術服,帶著口罩帽子,站在手術台邊上進行屍檢。
孫高成的左胸心髒部位有一個明顯的彈孔,任曉天在助手的幫助下,把屍體翻了過來,隻見他的肩胛骨位置,有一個碗口大的的創口,皮肉外翻,裏麵露出了白森森的骨茬,周圍全是凝固的幹血。
任曉天小心翼翼拿著鑷子,從創口裏麵取出了好幾個彈頭的碎片,然後放在了旁邊的托盤上。陳之涵和黃佳存站在手術室外的玻璃後麵,麵色凝重的看著任曉天的一舉一動。
十幾分鍾之後,在取出了七個彈頭碎片之後,任曉天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完成了屍檢。在助手的幫助下,他把孫高成的身體、麵容給清理了一下,又給他穿上了一套白色的棉布衣褲,最後用白色罩單將遺體蓋上,不論麵前的人是什麼身份,這也是對逝者的尊重。
任曉天摘下口罩、手套,從手術間出來後來到了陳之涵和黃佳存身邊。
“屍檢的情況怎麼樣?”陳之涵問道。
任曉天歎了一口氣:“死因很清楚,7.62毫米的狙擊步槍專用達姆彈,打入身體後彈頭碎裂成好幾塊,心髒全部給打碎了。對方下手太狠了,一擊致死,不留一點生還的希望。”
陳之涵的心裏像被人用拳頭狠狠捏了一下,這場景他以前曾經見過,蘭斯國際那幫人在殺害特偵組兩名探員的時候使用的也是達姆彈,還是他親自給做的屍檢,那慘烈的景況現在還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我國的槍支管製十分嚴格,別說是達姆彈了,就是普通的子彈外麵也搞不到,現在孫高成這樣慘死,毫無疑問,肯定是軍事情報局手下的人幹的,這種殺人手法,似乎同毒刺小組的那名殺手很像,都是殘忍狠毒,不留活路。
黃佳存心中已經是怒火中燒,看著眼前躺在手術間裏的孫高成,他伸出拳頭猛擊了一下牆壁,“咚”的一聲,每個人的心裏都是一震。
“看看吧,敵人囂張到了什麼程度,在我們眼前,就在我們眼前,既然開槍把我們的疑犯給打死!眾目睽睽之下啊,這是什麼,這是在羞辱我們,這是在說我們無能,連一個人都保護不了!”黃佳存把心中的怒火傾瀉了出來。
陳之涵和任曉天都沒有說話,他們心裏想的何嚐不是和黃佳存一樣。
黃佳存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在國安局工作這麼多年了,這樣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論我們怎樣努力保密,怎樣小心謹慎,敵人總能搶在我們前麵下手,殺害我們的領導同事,對能夠威脅到他們的人毫不留情的滅口。我們國安係統內部出現了這樣的叛徒,這樣的內奸,危害簡直比把炸彈綁在我們身上還大!”
過了一會兒,黃佳存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下,他看了看陳之涵,問道:“對這件事情,你有什麼看法沒有?”
陳之涵的眼神有些異樣,他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我覺這次此孫高成被殺,也是敵人的一次孤注一擲的行動,說實話,他們也害怕。”
“哦,這話怎麼說?”聽陳之涵說的同黃佳存有些不太一樣,任曉天有些奇怪。
陳之涵指了指玻璃後麵的手術間,說道:“他們把孫高成殺死了,就更加證明了咱們國安係統有敵人的內線,而且範圍可以更加縮小一些,這個內線,就在咱們首都國安局內部。”
黃佳存有些吃驚,急忙問道:“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內線在咱們首都國安局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