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辭職南下打工 櫛風沐雨如晦6(1 / 2)

我在廣州打工期間,有一天突然接到鄢然用座機打來的電話。說她也來到廣州,想見我一麵。我當時接到電話倍感詫異,誰都知道被調查對象在接受調查期間,為防止調查對象與外界串供,通讀器材一律被暫時沒收,她不可能用自己的手機與外界聯絡。司法機關介入案件調查,也有一套相當完備的司法程序,一般都是跨省異地羈押。她當時被指定的關押地點在河南,怎麼會突然跑到廣東,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牽涉到我?當時來不及多想,乘一輛的士來到她通過電話告訴我的她所住的那家五星級賓館,找到她提前告訴我的房間號。

敲賓館的房間門時,她在裏麵顯得格外緊張,反複核實了我的身份後才肯開門。我進入房間時同樣很警惕,看她穿著一件絲質睡衣,又迅速瞥了一眼她的身後,見她身後沒有調查組的人出現,忐忑不安的心才稍有緩解——其實看到她身穿內衣,瞥那身後的一眼純屬多餘。

“你是怎麼來到廣東的?”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然而答案卻被她用肢體語言代替。一個索吻堵在我唇上,把我的嘴堵得嚴嚴實實,一雙手像剝粽子一下子把我剝光。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隻能以牙還牙,同樣像剝粽子一樣把她剝得精光。

兩個赤裸的身體從床上滾到床下,又從床下滾到床上,無論是在床上還床下,都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似的,須臾不離,到最後,動作越來越強烈,不停地翻滾,汗流浹背,地動山搖,氣壯山河,氣喘籲籲,哼哼唧唧,聲嘶力竭,筋疲力盡。

一番旖旎悱惻的纏綿之後,她才把真相告訴了我。

原來,鄢然在被羈押期間,有一天晚上起夜時乘看守不留神,翻越低矮的牆頭跑了出來,一路上她身無分文,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償盡了人間的疾苦,好不容易來到廣東,找一個往日生意上的夥伴借了點錢,準備繼續她的逃亡生涯。

“他現在怎麼樣?”問完這句話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突兀,看來習慣了公文的簡化格式也有弊端,問話能省則省。他是一個代名詞,代表的範疇很廣。

“中紀委的調查結論已經出來,現在正在接受引渡。”沒想到鄢然馬上接過我的話茬。

其實我到廣東後,由於事關自己的一段親身經曆,一直關注著各大媒體有關此事的後續報道。但由於案情還沒有最後水落石出,報道的重心主要是各種嫌疑與猜測,帶有法律實質性結論的內容少而又少。

其間自然也談及到對我展開調查之事,正如我當初所預料的那樣,仍然是她替我開脫。聽了她的一番解釋後,我輕描淡寫地說道:“查吧,對這種頭號嫌犯的身份,我早就習以為常。”

不過聽她說準備繼續逃亡,我當時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沒當過秘書的人不知道,秘書與自己跟過的老總,感情確實要比一般人濃厚得多,他們可能跟自己的老總吵得頭破血流,但一到了關鍵時刻,秘書會自覺維護自己的老總。這是一種很難用語言描述來的感情,患難與共,休戚與共,怎麼說都不為過。

可是從她的房間裏出來,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感情。第二天一見到她,就開門見山說道:

“劉碭山跑到美國,都將被引渡,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最終都逃不脫被抓的結局,不要一錯再錯。”然後挪了挪身子距離她坐得更近一些說:“把你的動產和不動產,能賣的趕緊賣了,積極退髒,協助調查,這樣或許能減輕你的量刑標準。”

“你不知道,那裏麵實在不是人受的罪。”鄢然一回憶起被收容審查的情景,表情變得異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