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的營帳。
除了一張臥榻,一個書案,再多的就是掛了一張弓,以及插在兵器架中的三尖兩刃刀。
“先生,請坐。”
沈易拱拱手,正欲脫鞋,卻被張遼阻止。
“軍營之內,先生大可不必。”
張遼穿著軍靴,直接坐於榻上。
行文人之繁儒,會令對方厭煩,沈易遂跟著坐下。
“文遠將軍,果然是豪放之人。”
直呼對方的表字,可以顯得更為親近一些。
“習慣而已,常年行軍於外,極少脫下軍靴,讓先生見笑了。”
張遼笑著。
沈易不經意間抬頭,看到案上放了一本書,書曰:平胡指掌圖。
嚴格來說,這並不算一本書,而是一本記錄北漠地形的圖集。
沈易知道這本書,應該說它也是一本名典了,據傳是武帝時驃騎將軍霍去病所著,擁有者可以令統禦屬性獲得1點的加持。
“想不到將軍入中原多年,還留有有關漠北的書籍?”
張遼淺笑:“當年隨呂將軍與胡人多有交戰,故而存之,如今也隻是偶爾翻翻,無用之物了。”
“看來將軍並非粗勇之人,想必對兵法頗有研究,不知可曾讀過哪些兵書?”
沈易試問。
張遼尷尬一笑,遺憾道:“曾聽家父言及‘尉繚子’,其中兵法深奧,遼也曾尋找,卻始終未得,至今心中仍有遺憾。”
沈易默記於心,心中已然尋思——找到尉繚子送與張遼。
“可惜在下也不曾見過,否則當送與將軍。”
“豈敢豈敢!”
帳外傳來馬嘶聲,顯然是軍士練習馬術所致。
“敢問將軍,這並州軍盡是騎兵嗎?”
張遼道:“大部份都是,不過也有高順將軍所領步卒七百。”
“莫非陷陣營乎?”
沈易既然到了呂布營中,除了張遼,自然忘不得另一個牛人高順,因此故意用話引出,想讓張遼引薦。
“正是,高順將軍的陷陣營,其勇其誌,遼也自歎不如。”
“將軍過謙,將軍的騎兵和高順將軍的陷陣營都是並州軍不可或缺的力量,缺一不可。不知高順將軍何在,可否引薦?”
“實在不湊巧,高順將軍眼下並不在營中。”
張遼說到這裏,麵上露出欽佩之色。
“先生不知,高順將軍練兵與人不同,他每日帶領陷陣營登山渡水,野外操練不達三十裏是不會回營。”
真名將也!沈易心中讚歎。
臨別,張遼將沈易送至轅門,連連致謝。
此時,呂布騎著赤兔馬正巧來大營巡查。
“呂將軍。”
沈易連忙行禮,呂布在馬上隻是點了點頭。
張遼上前介紹道:“將軍,這位就是秘書監沈易先生,剛剛為我軍治愈了傷員。”
“知道了。”
呂布隨意說了一句,並沒有理會沈易,自顧自的駕馬入營而去。
張遼一臉尷尬,勉強笑道:“先生不必在意,溫侯就是這個脾氣,先生慢走。”
沈易笑了笑,他還沒有在意的資本。
藏書閣每逢月底,都要對書籍進行一次整理,登記,今天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