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淨麵皮的年輕人拍了一下同僚的肩膀,轉而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不跑?”
張天澤的眼神裏透射出興奮,道:“我怎麼可能跑呢?跑了,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留下來,把這件事報告給臥虎山山主,他不可能虧待我的。
哦,對了,我也是快刀門的弟子,叫肖勇。原本逃上來,還有位長老窮追不舍的,後來可能怕被發現,才丟下我走人的。”
他很懂得自救,白淨麵皮的年輕人果然點了點頭,道:“這才合理,否則,你沒有必要滿山亂跑。”
黑臉大漢還是有些心神不寧的問道:“這小子不能留……”
“這小子還真得留下來,不然,山主怎麼可能相信我們的話?萬一懷疑到你我的頭上,那可就是大麻煩了。”
白淨麵皮的年輕人倒是很有見地,隨即又道:“弓師兄,麻煩你馬上回一趟臥虎山,把消息報上去。這小子境界太低,帶著來回浪費時間,我在這裏看著他,怎麼樣?”
黑臉大漢有些心驚肉跳的道:“我……我拙嘴笨腮的,也說不清楚,還是留在這裏,看住這小子的好。”
事關重大,白淨麵皮的年輕人倒也沒有爭執,站起身,直接走人。
張天澤暗自長出了一口氣,假意奉承道:“大哥,要是山主有賞賜,我一定送你一份。”
“行了行了,把你的破東西收拾收拾,跟我巡山去。沒工夫陪你做美夢,趕緊的。”
張天澤一邊應著,一邊把地上的毯子打了一個包,背在背上。跟著黑臉大漢,向山頂走去。
青蓮山越到頂峰,越是凶險。這座山的山頂,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山頂上,是一條條深不見底的裂縫,把整座山搞得像是一片片花瓣。
大雪剛停,山路崎嶇,稍有不慎,必將粉身碎骨。黑臉大漢像是有意為難他,腳步很快,偏偏又挑最驚險的位置行走。膽小的,嚇也能嚇死。
張天澤看出對方的險惡用心,同時,也擔心白淨麵皮的家夥去而複返。這要是喬太鬆親自過來查看,那可就穿幫了。
猶豫了一會,張天澤的右手緩緩的摸在腰間。黑臉大漢連頭也沒回,冷冷的道:“你小子最好別耍什麼壞心眼,否則,我直接把你扔下去!”
張天澤嘻嘻的笑了兩聲,道:“不敢不敢,我怎麼敢有什麼壞心眼呢?還指望著大哥帶著我去見山主領賞呢。”
黑臉大漢冷笑兩聲,並沒有言語。兩個人繞過一片花瓣一樣的山巒,又走上了一處更凶險的所在。寒風呼嘯當中,張天澤的額頭開始隱現汗水。
“黑影啊,有人大哥,大哥,那裏有人!”
聽到張天澤的大喊,黑臉大漢也嚇了一跳,目光一邊搜尋,一邊問道:“哪個位置,在什麼地……”
話還沒有說完,胸口一陣劇痛。龍紋鏈子槍像是毒蛇一樣,洞穿了他的心髒,鮮血沿著精鐵鏈子泉湧而出。
“小兔崽子,我死也讓你陪葬!”
黑臉大漢咆哮一聲,雙手死死抓住張天澤的肩膀,一頭紮向黑漆漆的山體裂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