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散了,張天澤也不想停留,向朱常州告辭,一人一騎,在雄霸山莊上下,送瘟神一樣的目光裏,揚長而去。
現在雄霸山莊正副莊主之間的對抗,已經徹底公開化。這個地麵,也會陷入一個短暫的混亂當中。張天澤剛剛在漩渦當中抽身而退,自然就不打算重新攪合到其中。
他這是一路狂奔,用最短的時間,脫離了雄霸山莊的地麵。至於事後的情況,他已經沒有必要關注。對於寒青梅的能力,他現在竟然產生了一種下意識的盲目信任。
現在,已經是真正的冬季。雄霸山莊也算是地處北部大陸地界,寒風淩烈。但是,比起洞天派,依舊能夠算得上天堂。
這地方到處一片白雪皚皚,寒風帶起的雪片,像是帶子割在臉上一樣。張天澤雖說早就做了好了準備,一身抗寒的獸皮衣褲,還是感覺到異常的艱難。
所謂的雪景,張天澤算是領教了。如果不是他心急這件事,恐怕也不可能挑選這樣一個倒黴季節,跑到這裏來遭罪。
一天的時間,他硬是隻走了百十裏路。偏偏這荒涼的地麵,想找個村子落腳都沒有,更別提鎮子了。
實在沒辦法,他隻能找了一個背風的土坡後麵,清了一下積雪。在鐵板一樣的凍土上,支起帳篷。
這東西,並不能擋住寒氣,更可怕的,是馬匹也受不得這樣的苦寒。估計,明天能不能繼續馱著他上路,都是個問題了。
他忽然發現,蕭蕭雨似乎對這邊的情況應該有點了解,估計就是知道這種地方實在是太艱苦了,自己不用人招呼,就得乖乖的溜達回去了。
在帳篷中熬過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把隨身的物品從帳篷裏搬出來,丫的,馬不見了!
他就納悶了,百裏內沒見過一個喘氣的,怎麼就把快馬丟了呢?最可恨的,還是經過一夜的大雪,連馬蹄子印都找不到了。
鬱悶了一會,他還是乖乖的把帳篷收拾起來,背起包裹,不行前進。傳說中,狗屁的山清水秀。這個鬼地方,什麼都是白的,荒涼中,光禿禿的一片。
這可真是倒了血黴了,要是依靠步行,三五個月,都別想走進九天玄派的地麵,更不要說有目的的去找水晶球中顯示的那個山峰了。
張天澤像是一個逃荒的,背著包裹,在雪地裏艱難前行。還算是上天眷顧,臨到中午,風雪總算是停了。陽光照在地麵上,閃動著白色的光芒。還冷也在這個時候,徹底凝固了。
好歹也是天命期的張天澤,累得像個孫子一樣,扔下肩頭上的包裹,大口的喘著粗氣。
“哥們,你這也是要去哪裏?”
他的肩膀上被人重重跑了兩下。張天澤猛然回頭,一個全身裹在獸皮衣裏麵,隻露出兩隻眼睛的家夥,踩著一對滑板,奇怪的盯著他。
張天澤活動了一會凍僵的嘴唇,才苦笑道:“我是慕名來這邊看雪景的,尼瑪,這雪景太坑人了。”
那人愣了一樣,突然大笑起來,老半天才道:“哥們,我看你這一身肯定是在雄霸山莊那邊置辦的,漂亮是真漂亮,也不抗冷啊。
還有,這個季節,你腿兒著過來看雪景?找死呢吧。我勸你趕緊回頭,不然,就等死吧。”
說著,他抓著兩個冰錐子,戳在雪地上,像是風一樣的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