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章 掙紮(1 / 2)

張天澤的心情很複雜,也不知道是在臨行之前,再一次和大家麵對麵的交流一次,還是應該就這麼默默的離開。對他來說,現在舍不得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隻是,他更加擔心的是那種離別時的痛苦。他現在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其他人。

猶豫了許久,他還是放棄了和其他人見麵的念頭,而是坐在這個密室當中,給每一個老婆和孩子都留下了一封信,哪怕孩子還小,根本不懂得什麼。但是,他相信,孩子總會有長大的一天,他們也會明白,父親對每一個都是那麼的關注,並沒有什麼偏向之說。最後,他把自己的龍紋槍和短刀也留了下來,同時,抹去了屬於自己的印記。這是他現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也是他唯一能夠留下的心思。

之後,他洞穿了空間,出現在茫茫的大海當中,一座方圓不過二三裏的一座孤島上。這裏是一座火山熔岩形成的一座沒有生命的所在,四麵,都是滔滔的海浪之聲。他緩緩的坐在孤島最頂部的一塊岩石上,目光望著魔族新聖地的方向,心裏的酸楚自不必說。

同樣,他的心田和心海,此時有如翻江倒海一樣的折騰著,完全處在失控的邊緣。也正是這樣的恐怖感覺,讓他忽然想起來一件大事。馬勒戈壁的,竟然把妖族大小老婆的本尊命魂沒有留下來,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失誤,搞不好,他等於毀掉了這些人重生的機會。

駭然當中,他打算重新洞穿空間回去。誰承想,他還沒等站起身,就感覺到心田和心海當中,出現了一陣難以忍受的抽痛。瘋狂的妖力,幾乎要撕裂這兩處的存在,不間斷的膨脹自己的空間。看來,他還是低估了成就人仙的進度。

與此同時,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令他心悸的事情。穆菲菲如果還沒有恢複過來的話,那麼,別說是劫難降臨了,就算是現在,也是麵臨生死的時候。因為如此狂躁的心田心海,真的能夠破碎裏麵存在的所有東西。就算是那些依附於他的本尊命魂,此刻能夠保住沒有崩潰,完全得益於普陀聖樹的神奇能力,它的生命力,是所有人都難以想到的那麼強悍。

張天澤不再挪動身體,這樣,隻會讓他越來越痛苦。同樣,他也不敢再胡思亂想,強忍著可能被自己妖力擊碎的危險,把神識下沉。穆菲菲依舊躺在心海當中,隻是,這裏已經是風急浪湧,她隨時都可能被這樣的巨大浪花擊碎。張天澤唯有苦笑,近乎祈禱一樣的道:“即便我粉身碎骨,也許她一個永生吧。”

他很想伸出手來觸摸穆菲菲美得不可方物的臉龐,可惜,他隻有神識,並不擁有手腳。連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成為了一種奢望。他很有些不舍的意思,也很有遺憾的感覺。他知道,隨時都可能有性命之憂,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卻沒有辦法給老婆一個安慰,實在是令人心酸。

沒有了命魂可以動用,心海中即便巨浪滔天,他也沒有辦法抑製。麵對這樣的情況,穆菲菲的安危,恐怕也隻能寄托於上天的眷顧了。張天澤很不忍,卻又不能不盡快的從心海當中退出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成就人仙是怎麼一回事,必須要全神貫注的去應對。這不單單牽扯到他能不能活下來,還牽扯到穆菲菲以及花解語等人的生死存亡。本尊命魂啊,怎麼就在關鍵時刻忘記了它們呢!

這是一個痛苦的曆程,卻又不能不去接受。重新回歸的神識,讓他再次感覺到身體內部的痛苦折磨。現在,整個心田、心海完全的失控。狂暴的妖力如同脫韁的野馬,肆無忌憚的踐踏著張天澤的感知神經。假如這是成就人仙之前必須經曆的苦難,那麼,這個苦難實在是讓人沒有辦法承受。

如果說剛才,張天澤還惦記著每一個因為他成就人仙,而產生巨大影響的老婆們。那麼,現在他已經沒有了這種心思,隻是一個痛苦,就足以讓他忘記一切。他不明白,成就人仙到底是上天懲戒引來劫難,還是自身苦難,自生自滅。總之,現在的感覺實在是太慘了。

也就是一個小時的時間,心田和心海徹底脫離了他的控製,自成一體。也從這個時候開始,他發現,自己成了一個普通人,曾經笑傲整個修煉界,令人需要仰望的境界,頃刻間已經徹底消失了。自然,那種痛苦也就不見了。但是,這種感覺,比痛苦來得更加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