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的,絕對不能讓張天澤就這麼一甩手,丟下一個爛攤子過來。年輕人突然向前跨出了一步,打算走進院子裏。沒想到,蹲在裏麵最高建築上的大鳥,突然站直了身子,並發出陰冷的厲嘯,兩隻恐怖大巨大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仿佛在往前走出一步,這個大畜生,會不顧一切的撲出去。這家夥的實力,年輕人是很清楚的,到時候,張天澤再扭頭出來,那麼,他就隻有必敗的結局了。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年輕人一股無奈和無力感,在心頭升起。這特麼的算是怎麼一檔子事啊,本來計劃好的東西,怎麼就突然改變了味道呢?現在,張天澤咬定了,必須把陳老頭交出來。偏偏這個死老頭子在對頭的手裏,如果是他直接出手的話,肯定會引起魔獸一族內部的紛爭。如果不出手……哪怕把張天澤殺了,也不可能摘掉他頭頂上扣下來的辦事不利的帽子。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他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放棄把張天澤揪出來的想法。不是做不到,是不能。他現在麵臨的是一個進退維穀的絕境。要麼親手毀掉張天澤,從此,他徹底在大佬們的視線內消失。要麼就是拚了,直接把陳老頭抓過來,交給張天澤處理。第一個絕對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失去了大佬們的青睞,他就什麼都不是。第二個……他根本沒有信心能夠做得到。如果那一派真的狗屁不是,也不會形成一個自己的勢力範圍了。
權衡之後,年輕人毅然決然的離開這裏。不管能不能把陳老頭揪出來,他都必須做這樣的嚐試。哪怕失敗了,最終在那些大佬的眼裏,還能落下一個敢作敢為的名聲。如果什麼都不做,他就坐蠟都坐實了。橫豎就是這條出路,冒險就冒險,為了前途拚了。
張天澤其實也沒有走遠,他也在考慮著這件事的各種走向。直到年輕人徹底離開,他才算是長出了一口氣。不管最終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魔獸一族的內部隻要有矛盾,很快就會計劃起來。隻有讓他們相互之間牽製,才能夠找到更多的機會。誰也不願意永遠成為小白鼠,張天澤就更加的不願意了。假如魔獸一族是鐵板一塊的話,他的處境就是待宰的羔羊。如果不是,他就有機會更加的強大,接觸更多的強者,這對於他來說是十分重要的。夾縫裏求生存,是眼下最為現實之道。
他原本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覺,很快,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能夠讓年輕人猶豫這麼久才肯離開,那就說明,這絕對是一個棘手的事情,成功把陳老頭揪出來的可能性相當的渺茫。一旦年輕人失手,甚至是受到重創之後,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氛圍呢?張天澤不能不把所有的可能,全部考慮清楚。從利用手段計劃魔獸一族內部的矛盾的那一刻起,他實際上,就等於與炮灰隻差一步之遙。應對,必須要從容應對各種可能出現的問題才行。
張天澤獨自一個人坐在演武場上,仰望著黑漆漆的夜空,整個人徹底冷靜下來,各種念頭,在他的腦海中翻湧著,每一次翻湧,他都必須利用足夠的想法和手段平息下去,這就是一場預演,一場可能是山崩地裂一樣大事發生之前,可以逆轉的求生手段。時間就這樣,像是潮起潮落的往返來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心頭突然重重的跳動了一下。隨即,猛然站起身一聲不吭的向外走去。
剛剛打開院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撲鼻而來。就在院門錢不遠的地方,年輕人渾身上下被鮮血浸透,直挺挺的躺在那裏,胸腹之間微微的起伏,像是隨時都可能停止一樣。馬勒戈壁的,這個年輕人還真是夠狡猾的,就算是他戰敗,哪怕戰死,也應該跑回自己的老巢去處理,而不是出現在這個地方。看著他這個慫樣,最大的可能就是追兵就在不遠的地方。張家現在有難了,魔獸一族的派係是怎麼劃分的他不知道,就知道,一個派係看重他,不等於所有派係都看重他。這特麼的,是想要用這樣的手段,把他捆綁在年輕人的戰車上啊。
張天澤很是憤怒,卻又沒有絲毫的辦法。他現在甚至沒有任何猶豫的走到年輕人的麵前,一隻手上閃動著碧綠色的光芒,直接按在他的額頭上。很快,年輕人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之後,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愈合著。又過了三分多鍾,連呼吸也逐漸的平穩下來。也就是這個時候,在十米開外,兩個白袍老頭子突兀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