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和大衛扶南溪上車,在車裏,她兩手相握,尖尖的指甲紮入另一手的手心,沒有疼痛,隻覺得有粘稠的感覺在手裏蔓延開來。
車中的南溪思緒萬千,仿佛短短數月,她已經告別了那單純的少女情懷,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怎樣一條漫長艱辛的歲月。
遠遠的,珍妮掀起車窗,看到收容所內好多人都來門口迎接。
到了門口,大家一下子全都圍攏上來,幹媽薔薇是知南溪的心的,自然是難以掩飾的落寞悲傷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幹媽舍不得女兒,其它的人則是喜氣洋洋的表情。
其實薔薇是在為東陽雲飛想,“這麼好的姑娘,做我兒媳婦該多好!”
珍妮與大衛先行下車,然後伸手去攙扶南溪,她麵無表情,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樣的表情。
眾人把她迎了進去,幹媽讓一行人退下,隻留自己和她在房中,輕聲對她說:“我知道你的心裏苦,你……哭出來吧。”
南溪咬著唇,眼睛裏沒有神彩,“幹媽,”聲音沙啞,聽不出什麼喜怒,“女兒不孝,恐怕不能侍奉膝下了。”
幹媽一聽,老淚頓如雨下。
南溪一聲悠悠的歎:“幹媽,我累了,想歇息一下。晚飯不必叫我了。”
幹媽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南溪在身後默默相送。
關上房門,稍頃,聽到幹媽的聲音:“你要學會放手,你自己的幸福,需要自己去成全。”
夜間,安靜的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得見。
月光依舊如水,曾經自己在這麼美好的夜晚,有那麼美好的期盼,想著他的眸,他的臉,而如今,這夏季,卻讓人感覺徹骨的寒意,是啊,心寒了,這身子還能暖麼?
不過短短的時光,她居然又成了靳天譽的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自己曾經的夢,碎了一地。也許,那隻是一個夢,隻是自己渾然未醒罷了。
就這麼睜眼看著,具體眼裏有什麼,南溪自己也說不清,一直也沒有困意,直到東方眨起了陽光的色彩,天光亮了,又有許多的事情、許多的人去麵對,讓她覺得頭疼。
而之前,她不是最盼望陽光的麼?那明媚的日子,心也是亮的吧?一路的陽光照耀著她跑去與他相見。
總是一聲長歎,罷了。
日子一天天滑走,距離離開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不日,有消息傳來,南溪被選為東亞第一美人,靳天譽正式向她提親。
所來的教引姑姑是一位睿智沉穩的年長修女,自稱謙梅,眉眼間頗具慈善的神韻,讓南溪看了心裏略略踏實。
與謙梅姑姑相處的時間裏,讓南溪覺得靳天譽身邊的人也並非多麼可怕,至少她眼前的姑姑是讓她心中有安穩之感的。
除了規矩之處,謙梅姑姑還出於關照,對於豪門的一些事情,一些嫁入豪門後的禁忌,對南溪大致說了一下。
靳天譽與曾經的未婚妻舒心蕾感情名義上好而已,不過,幾月前突然失蹤不見,是死是活也不盡知曉。
所以在靳家是不能夠提起舒心蕾的,而想要嫁入豪門的女人多不勝數,出於利益考慮,還有一個元小娜跟榮秋秋在努力的朝靳天譽靠攏。
而現在的元小娜和榮秋秋各執一勢,為爭奪第一夫人的位置虎視眈眈,之前還有一個雅倩,聽說是靳天譽的青梅竹馬。
但由於懷了別人後不甚小產而終日鬱鬱,身子也大不如前,漸漸疏離了眾人,失了勢。
聽著這些豪門女人的潮起潮落,南溪心中自有一番感慨,看來自己很快就要與她們會麵,成為其中一員了。
謙梅姑姑心思甚密,見貫了豪門的起落,言談中也是話到嘴邊留三分,事關豪門的事凡事隻說一個表麵,其餘的讓南溪自己去猜想。
南溪聰慧,連靳天譽的父親也曾經誇獎過:“這個丫頭不動心思便罷,如若一動,對你用上了心思,那必然是逃不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