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一抹弦月,突然想到自己的小字,想起伯母對“玥”字的態度,她輕輕喚珍妮來,對她耳語了一番。
聽到她的話登時一愣,珍妮小心的問:“夫人,打算這樣到幾時?”
南溪的臉在月光下有著別樣的光彩,樹影輕搖搖,臉上的表情模糊不清,隻聽她慢慢說:“能拖到幾時算幾時吧。”
次日,桃園居上下都知道南溪帶進豪門來的珍妮生病了,並且外麵有謠言起,說是她的小字不祥,平時倒也沒有什麼,隻是一進這豪門,那邪氣與龍氣相衝,自然就會傷及其它人,當然要從最為親近的人開始。
豪門的消息一向散得最快,伯母驚愕,隨即吩咐謙梅差太醫好好照顧桃園居眾人,有情況及時回稟,當然,南溪最為擔心的上床,也暫時免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南溪泛起一絲不讓人察覺的微笑。
至於珍妮自然是假病的,南溪囑咐她不要告訴旁人,大衛也不例外,並不是不相信大衛,隻是本就覺得虧欠她,這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如果有一天事發,那麼豈不害了大衛,這是斷斷不能的。
她正為自己達到了目的滿意著,隻見大衛氣著一張紅臉從外麵進來,見南溪先施一禮,南溪攙起她,問道:“怎麼了?”
大衛氣憤道:“外麵那些人,也不知道從哪聽來的閑話,說什麼夫人是不祥之人,進了這紫禁城,要克自己身邊的人了。”
南溪一笑,“隨她們去。”心裏暗暗想,看來這消息沒有腿但是卻跑得快,豪門的人長時間無所事事,何況自己進豪門又惹了注目,這種事自然傳得更快了,隻是以訛傳訛下去,還不知道已經被傳成什麼樣子了呢。
大衛卻急急地說:“夫人怎麼也不生氣,如果一來,怕是上床不成,讓別的夫人搶了風頭了。”
南溪麵無表情的說:“這種風頭誰願意出誰去吧。”說罷,對大衛說:“你也不要氣了,凡事淡然處之,問心無愧就行了,在外麵不要與他人為此事計較。”
大衛咬著嘴唇點點頭。
南溪笑笑:“不要過分擔憂生氣。我乏了。”大衛忙扶她去內室休息。
剛休息下不久,有人來報:“夫人,有太醫來請平安脈。”
南溪聞言猛然睜開眼,心想糟糕,忘了還有太醫請脈一事。
於是由大衛扶著坐起,輕聲道:“宣。”心裏卻飛快的想著對策。
一會兒,豪門內的小管家小原子領進一個男子,約摸著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身材修長,頂戴花翎更添了幾份男子風度,穿著深藍色繡花朝服,足蹬黑色錦靴,低著頭,看不清樣貌。
“臣孫承澤參見南溪小姐,奉伯母之命特來為夫人請脈。”
南溪徐徐道:“孫先生請起,替我轉達對伯母的謝意。”
大衛取過一塊錦帕,搭在南溪的腕處,孫承澤搭了一會兒,言道:“夫人身體並無大礙,隻是……”
“孫先生旦說無妨。”“隻是肝氣有些鬱結。不知夫人可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