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不動聲色,隻見孫承澤來到廊上,施一禮道:“參見雅倩小姐。”他抬眼看了看南溪,眼神中刹那的驚訝,沒有躲過南溪的眼睛,“參見南溪小姐。”
“孫太醫起來吧。”雅倩說道,轉而問南溪,“妹妹見過孫太醫?”
南溪點頭一笑,“孫太醫常來我豪門請脈。”
雅倩恍然道:“原來如此,孫太醫的醫術很好。”她忍不住誇讚。
“小姐過獎。”孫承澤恭敬的站著。
“我們進屋去吧,上次的方子在屋裏。”雅倩說著,在前麵拉了南溪走,孫承澤跟在後麵。
上次來到雅茉軒,南溪並沒有到屋裏來看,今天是第一次進屋,隻見這屋中很是不清雅,一切布置以淡色為主,遇到的花色大部分是******為主。
在堂中的桌上,還有一隻青花瓷瓶,裏麵插著幾枝茉莉。
雅倩讓南溪坐下,自己去梳妝台上取了那張方子來,遞給孫承澤道:“孫太醫可還要看看?”
孫承澤一笑,“臣記得上次用得是什麼藥。”
“噢,對,”雅倩笑笑,有些臉紅,“我忘了孫太醫那裏有留底,你看我,每次都做這樣的事。”
孫承澤並不說什麼,隻是掛著溫和的笑。
南溪恍惚間甚至覺得自己有些聽錯看錯,雅倩給她的感覺一直是沉穩、安靜的,可是麵對著孫承澤,南溪總能感覺到雅倩似乎有些驚喜和慌亂,甚至,麵對孫承澤的稱呼,她用的不是本少奶奶,而是“我。”
而孫承澤雖然淡淡的,但是卻有著與在自己豪門時所不同的感覺,是什麼呢?看著孫承澤的笑,南溪的眼前一亮,她想到了,是溫暖。
想到這裏,南溪在心中倒抽了一口氣。
孫承澤為雅倩把過了脈,又低頭寫著方子。
雅倩的目光從他的臉上移到了那瓶茉莉插花上,她站起來,向那花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你看,這茉兒學了這麼久了,還是沒有到家,”說著,到了跟前,用手把其中一枝往下放了下,又把另外的兩枝往上提了一下,剪去了一朵。
她回過頭,問道:“這樣是不是好多了?”
南溪笑而不語,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可是她突然發現,雅倩的目光並不是落在她的身上,而是自己不遠處的孫承澤。
這一發現,讓她心驚肉跳。
孫承澤留下了方子,轉身離去,南溪不敢去看雅倩不舍的目光,她害怕,害怕知道豪門有這許多的不得已,許多的情無處安放,包括自己。
南溪轉頭看見牆上掛著的一把琵琶,她驚喜的問道:“姐姐,你彈琵琶?”
雅倩收回目光,淺淺一笑道:“沒事的時候打發時光而已,談不上什麼精通。”
她看著南溪興奮的神色,不禁問道:“怎麼?妹妹也會嗎?”
南溪不好意思的看看自己的手,“我不會,我隻會古箏。”
“那好啊,可有帶進豪門來?”
“有,在我宮裏。”南溪如實說著。
“明天帶來怎麼樣?我們切磋一下曲藝呀。”雅倩很是高興的樣子,眼睛也閃動的光彩。
看她的樣子,南溪實在不好拒絕,自己也好久沒有彈了,於是點頭同意了。
南溪揣著一肚子的疑問走回桃園居,還沒有到門口,就看到小婉在門口等,見她守來,小婉迎來上來道:“夫人,大衛姐姐讓我在這裏等您,孫貴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