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府是一座五進的宅院。 WwWCOM當然,這是空桐白聽錦春邊走邊介紹的。
她略略打量一眼,莫名覺得熟悉,也沒多想,便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麼。
按照順序,自然是昭王先下馬車。輪到空桐白的時候,李校尉看她一眼:“我先給到正殿給殿下請個安,好好不寒鄉的事。“遲疑了一下,“至於你……“
錦春接話:“怕是已經給姑娘安排了屋子,我先著人問問,帶姑娘去。“
於是空桐白下了馬車,踏著沈無顏走過的路,卻在即將抵達正殿時轉變了方向,進入一間耳房裏去。外麵青瓦灰牆,“吱呀“一聲推開門,裏麵一股溫暖且香的氣息撲麵而來。
月洞床、梳妝台……哪樣都不差。
錦春也看了一圈,愣了一下笑道:“就吧,主子心裏有你。“
空桐白恍惚地走進去。仔仔細細打量一番,沒反應過來似的呆呆“唔“了一聲,心中的鬱悶委屈煙消雲散。
她剛要些什麼,突然,門外有一丫頭在門口報,“錦春姑娘,殿下叫你過去一趟。“丫頭應該是新來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顯得好奇而…鄙夷。
空桐白如被人悶頭一棒,頭嗡嗡的響。她看見丫頭的目光了,但更加讓她在意的是,沈無顏將錦春叫走了——她想他想到一定地步了。就不能把她也叫走麼?
錦春皺眉:“姑娘稍等。殿下畢竟是王爺,總不能直接從東宮要人吧?陛下知道該怎麼想,百姓又怎麼想?”
完,隨丫頭走了,留下怔愣原地,似有頓悟的空桐白。
空桐白想,是她耍孩子脾氣了,沒有第一時間替無顏著想。
屋子裏的月洞床冰冰冷冷,空桐白慢吞吞躺下去。困意漸漸襲來,她在變暖的被窩裏漸漸入睡。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過奇怪的是,她的夢裏出現了玉帝老兒、爹娘、族親……
又是之前那個女子。她衣衫淩亂地癱坐在月台,看上去傷痕累累,衣裳應該是被爪子撕裂的。台下一群火狐,表情似憤怒似恐慌,手中的光球向女子不斷砸去。每被砸中一分,她身上的血就多流一分。
但她始終神情淡淡,仿佛即將被玉帝宣判的並不是她自己。
淒涼之感讓空桐白忍不住從睡夢中清醒,再夢,又是另外一個畫麵。
她被化月灌下一碗水。起初她流著淚不肯喝,被逼著喝下去,化月淡淡道:“凡間你救我一命,如今,平了。你這半死不活的模樣,像極了當初我這個快死的葉家五姐。”
“沒關係,你忘了,我就講一遍。司命星君忘了給我喝孟婆湯,前世我還是記著的。”
“葉五姐十四歲就死了,病死的,得了瘟疫。生前除了我娘,沒人來看我。我們被趕了出去,你那會兒還沒成為昭王妃,但已經傾心於昭王……一碰到我娘在街上磕頭乞討,你跟她來看了我,治好了我的瘟疫。托你的福,我多活了幾周。
“不過,你不知我整日憂思,肺癆已是徹底好不得,沒多久還是死了。不過,我娘之前一心愛好榮華,盡管我爹不理。我出事後她黃人物,阿奴按日子,我娘倆整日談心,開心得不得了。我很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