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這些家夥也太不識抬舉了吧?”一個隊員衝趙金祥忿忿地嘟囔。
在他們撲個空趕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隊員已經在這場混亂的烏龍戰中全軍覆沒了。
趙金祥是個有些木訥的直腸子,平時也是直來直去不懂說話彎彎繞,本來是好意跟武警尖刀排合並,由趙金祥帶隊,畢竟當年在叢林戰和野外戰中受過嚴格的訓練,如果自己帶領他們製定一套嚴密的攻防計劃,勝率會成倍的增加,可是沒想到那些驕傲的尖刀們冷著一張臉拒絕了。
趙金祥隻好帶著唯一還‘健在’的戰友獨自行動,一個本有很大機會幹掉楚天揚的團體,就這麼分崩離析了。
“算了,換做是我的話,也不會隨隨便便讓你帶著。都是當兵裏麵的尖刀,那份驕傲咱們心裏也有。”趙金祥歎了一口氣,心裏卻有些莫名的期待。
“看著吧,弄不好那小子能把整個尖刀排都收拾了。”
“那也是活該,連阻擊點都不會找、就練了點硬氣功會點搏擊,竟然還敢在叢林戰裏囂張,讓那小子給他們一點教訓也好。”
“一個尖刀排如果被一個孩子全部幹掉的話,他們這仇就算結下了。”
趙金祥看了看天色,搖搖頭說道:“算了,不管他們了,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先吃點東西。”
兩個人走進一座民房,背靠在房門上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好,坐下來吃東西補充體力。
“葉天這小子下手也夠黑的,你看虎子那臉花的,鼻梁子都砸歪了,這以後好了不得破相?”
趙金祥一邊拉動手槍的複進簧測試彈性,一邊笑著說道:“沒事兒,你沒看見長武身邊站著的那個一直不說話的老哥麼?那個就是唐傑義啊!有他在,這些人身上連塊疤瘌都不帶留下的。”
戰友恍然大悟:“我操,那老哥長的真是不起眼,我還以為是哪請的電工呢。太好了,這次正好有機會,讓老汪隊長找他給我調理調理這膝蓋。”唐傑義的大名無人不曉,隻不過人家常年混跡於大內,雖然同為玄黃記名弟子,算是師兄弟,但是像這種能見麵的機會不多。
“嘿嘿,我也是這麼想的,等這次弄完了,還真得讓長武給咱們哥幾個找找他,我這當年被子彈打穿的胳膊有時候也不舒服。在家裏還不明顯,冬天一出門去北方,裏麵跟針紮的一樣疼。”
“全體注意了,從現在開始分成四隊,互相掩護配合進行地域搜索,確保東南方向的生活區安全,我們將在那裏過夜。”尖刀排排長鄭旭心裏很窩火,但是在這個時候,他不能將這種情緒表露出來。
“相信大家通過剛才和那小子的短暫接觸也應該將自己心中的驕傲收斂一下了,雖然這是一場演習、雖然我們的敵人隻有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但是我要告訴你們,我們是尖刀排!無論任何時候都要有一種獅子搏兔的精神,絕對不能放鬆警惕,哪怕對手隻是一個十歲的白癡!”
鄭旭緩緩地環顧了一下自己的戰友,大聲說道:“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回答聲震天動地。
短暫的動員結束,尖刀排十分默契地開始清理四周,為晚上的安全做準備。塔上下來的將自己的遭遇講給戰友們聽,大家都時不時抬眼望向天空,生怕有帶著尿液的大石頭從天而降。
楚天揚此時正把自己纏在一堆藤類植物裏睡得正香,冷不丁被遠處聲音震天的呼喊聲嚇了一跳。
楚天揚半睜著眼睛,悄悄打了個哈欠。仔細地聽了聽,不屑的撇撇嘴。
喊個口號就能成超人了?你們就折騰吧,等小爺我睡飽了,晚上收拾你們。楚天揚擦了擦口水嘟囔兩句,倒頭又睡了過去。
除了趙金祥他們,楚天揚一點都不忌諱這些武警菜鳥。要不是自己會高拋吊射,搞不好真就被趙金祥他們玩死了。至於這些武警,看他們那樣子就不會叢林戰,老子在林子裏抓鳥打野豬那兩手都能對付他們。
等楚天揚一覺醒來已是黃昏。
夕陽將小半個天空渲染成紅色之後,帶著白日最後一抹酷熱悄然地退場。楚天揚威風凜凜地站起來伸伸胳膊伸伸腿,攜著一褲襠的殺氣悄悄摸了回去。
野外宿營地要選在地勢高的地帶,有飲用水源,既可以防火,又可以作為飲用水。包裏有野外淨水的藥劑,他們肯定會選擇水邊安營紮寨。這一點,就算沒受過嚴格野外訓練的人都清楚。
楚天揚悄悄摸了回來,果然看見尖刀班的人在水潭旁邊準備安營紮寨,四周遍布了流動的崗哨。
光線逐漸暗了下來,基地遍布的監控開始啟動夜視功能。一個個原本清晰的人影在監控畫麵裏都被蒙上一層綠色的光影。
葉天小心翼翼的向湖邊移動,然後折斷湖邊的一根植物,像一條魚一樣悄無聲息的遊向湖中心。整個過程沒有一點動靜,除了那根折斷的植物在風中晃蕩。
汪長武看得目瞪口呆。
雖然野外生存訓練裏有潛水這一道課程,可是這水邊長大的孩子玩的就是不一樣,汪長武從來都不知道潛水居然可以這樣玩。部隊這種潛水,都需要專業的換氣設備,即使沒有專業換氣設備,也絕對不敢叼著根植物空杆下水,這特麼海邊漁民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樣。汪長武當年不是正規野戰部隊,所以對這些野路子隻聽過,沒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