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池附近的風雨來的快停的也快,月亮從漸漸消散的烏雲中跳出來,將被雨水洗刷過的葉子照耀得閃出一層銀光。那些蟲子青蛙一個個從土裏水裏鑽出來,借著皎潔的月光開始不停的鳴唱。
整個濕地公園灌木叢中,卻是一幅修羅地獄般的慘烈場景。
一名僥幸躲過幾次慘絕人寰攻擊的狙擊手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已經喪失了反擊複仇欲望的他,身邊就是還沒有斷氣的BOSS。這個平日裏被眾隊友視為神一般的男人,身上被大威力的狙擊彈炸得麵目全非。兩隻眼睛正艱難的盯著自己,胸口急速的起伏著。可是狙擊手不敢動,他不知道那個陰險又冷酷的對手是不是在遠處用夜視儀觀察著這裏。
“呼。。。。呼。。。。”隨著最後兩聲悠長的如同歎息一般的聲音,被各大地下勢力所敬畏的幽靈小組BOSS,就這麼安靜的離開了人世。
狙擊手悄悄將夜視儀戴好,然後透過瞄具仔細的觀察著別墅區。要不是自己站在BOSS身後對身後進行警戒的話,恐怕現在的自己也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了。
一名受傷的隊員因為失血過多有些神誌不清,躺在地上半天才艱難的掙紮著爬起來,這在戰場上是絕對禁止的。
並沒有想象中結束生命的火線打過來,一直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的狙擊手這才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身體,慢慢爬到隊友的身邊。
他的腹部已經被彈頭炸爛,髒器都成了一團爛泥,身上也是多處被炸傷。看到自己的戰友慢慢向自己爬來,受傷的隊員艱難的從腿部抽出一把軍用匕首。
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如此巨大的痛苦隻是讓生命流逝得稍微緩慢一些,而這個世界已經帶給他太多傷痛和冷漠,現在是時候離開了。
?“去吧,去親吻主的手,去接受主的洗禮,你是我們的驕傲,更是主的榮光。”狙擊手虔誠地低聲祈禱著,最後用力地握了握隊友的手,然後將軍刀迅速地刺入了他的胸膛。這是一種儀式,更是戰場上的一種約定俗成。當自己的戰友受重傷失去救治價值時,幫助他結束這種痛苦,是一種必要的手段。
隊伍已經被打散了,這名狙擊手小心翼翼的蹲在灌木叢裏,才發現不遠處的隊員死的更慘。
一名隊員的頭蓋骨被整個地轟碎,隻留下一小半無法辨認的臉,潔白的牙齒倒是沒有被沾染鮮血,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而另外一名隊員被擊中的胸部,整個胸部猶如被機器抽空了內髒一般,形成一個足足有海碗大的窟窿。
這根本就不是正常手雷或者爆炸物能夠炸出來的!
必須要撤退了!此時的狙擊手已經鬥誌全無,平日裏習慣了被BOSS指導,聽他的戰術安排,每個人都如同這架殺人機器上的一個精密的零件,而如今失去了指揮,精密的殺人機器再一次成為了一個個鬆散的零件。這些零件即使個體依然銳利,卻發揮不出整體的那種攻擊性了。
狙擊手擅長偽裝潛伏,在一束束灌木叢和樹叢的掩護下,已經失去鬥誌的狙擊手重新撤回兩公裏之外水塘旁邊的集合地點。
讓人黯然神傷又痛恨不已的是,原本二十五人的隊伍,居然在沒有看到敵人樣子的情況下,生生被殺死了十四個人,還包括指揮官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