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也不傻,這態度跟變臉一樣轉變的這麼快,肯定是對方找領導打了招呼。當下也不氣惱,麵無表情的說道:“我不為難你,我打個電話,剩下的事你就知道了。”
老警察眼一瞪,厚厚的巴掌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指著葉天的鼻子:“交代問題!”
葉天眯著眼睛,湧動的殺機在看到老警察兩鬢斑白的頭發時,又漸漸褪去,這些基層幹警想必也是受領導囑托。
歎了一口氣,葉天無奈的說道:“行,你要我交代什麼,我就交代什麼。”
半個小時過後,葉天在筆錄上簽了字按了手印。身上穿著一件江南一看的黃色馬甲,坐上派出所帶著鐵欄杆的警車被送往江南第一看守所。
“這程序走下來,可真就有人遭罪了。”葉天倒是無所謂,正好借著這個機會體驗一下東北的風土人情。反正到哪都跟度假差不多,自己不用著急,有的是人替自己著急。臨走的時候,葉天冷笑著將筆扔在桌子上。
“這有個電話號碼,你要是有點頭腦,就打過去告訴一聲我現在的情況,抓不住這個機會,恐怕你這身皮就差不多到頭了。”
剛才審訊的時候,葉天對老警察唯一一點可憐都沒有了。就算有領導交代,這老警察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功夫平時也是沒少用。短短半小時,洋洋灑灑炮製了葉天如何找茬如何動手,如何在被害人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連續傷害對方,甚至在對方苦苦求饒之後還繼續動手打人。葉天冷冷的看著老警察自言自語的做著筆錄,最後直接在上麵簽字按手印。
倒是那名剛剛畢業的小警察,顯然還沒有完全被腐蝕,幾次出口製止,都被老警察連嚇唬帶罵懟了回去。
老警察看了看葉天寫在紙上的電話號碼,是一個十分普通的號碼,既不是連號也不是豹子號,忍不住撇撇嘴將號碼扔進垃圾桶。倒是小警察眼睛瞄了一遍,用心將電話號碼記在了心裏。
“那小子的背包怎麼處理?”
老警察給金局長彙報了一下工作,得了幾句口頭表揚,喜滋滋的看了看葉天那個破背包,揮揮手:“扔證物室吧,先撂看守所幾天殺殺威風,回頭賠償的時候就痛快了。我聽說前陣愛民大隊出警把魏三給摟進去了,這個葉天進去搞不好就能碰到,兩天就能讓魏三嚇破膽,哭著喊著主動賠償了。”
小警察沒吭聲,拎著葉天的背包,將葉天的手機跟背包都鎖在證物櫃裏,上了鎖將鑰匙掛在牆上的編號上。
“什麼情況?”看守所黑漆漆的電動大門緩緩打開,載著葉天的警車緩緩駛入。登記的時候,獄警一邊填單子,一邊跟開車的民警坐在桌子上聊天。
看守所跟監獄屬於司法局,跟公安局的威風比不了。但是這一畝三分地兒,凡是不懂規矩不懂事的,來了就能被折磨得蛻掉一層皮。
“金局交代過的。”開車的警察吊兒郎當的坐在桌子上,叼著煙說道:“把我們區放貸的二哥朋友給揍了,一拳一腳,鼻梁骨跟肋骨骨折,也是個狠角色。”
獄警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葉天,忍不住讚歎道:“看不出來啊,你小子手挺黑啊,那什麼,有沒有傳染病心髒病精神病史什麼的?有沒有錢抽血化驗?”
葉天搖搖頭,自己的血液裏含有暗金色的成分,真要是抽出來那才是天大的麻煩。
好在四線小城對這些環節要求不是很嚴,能省略的環節全部都省略了。獄警拿著一張單子打了好幾個叉,然後在交接手續上蓋上公章簽了字。
“魏三進來了?”
獄警點點頭:“昨天進來的,一晚上帶著小弟把獄霸牢頭都折騰了一遍。”
警察擠擠眼睛:“這事得快點辦,人家那邊主要是想要錢。不讓他吃點苦頭,看這小子好像不太會做人。”
獄警笑嘻嘻的點點頭,手指做了一個查錢的動作。
“還能少了你的?”警察衝著獄警的肩膀打了一拳,開著車離開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