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兒,你動手把人打了,你還報警?”進來的兩名警察是片區民警,接到指揮中心電話之後立刻驅車前往魚館。丹江市市區麵積不大,派出所距離魚館開車五分鍾就能到。不過兩名警察一進門就發現情況似乎有些不對,魏三領著一群三進宮的兄弟毫發無傷的坐在包廂裏抽煙,地上躺著坐著的一個個鼻青臉腫被打成了豬頭。
“老張,我跟你說個秘密。”魏三這種滾刀肉在市局分局派出所都是掛了號的,幾乎所有的警察都認識這個黑胖子,這種滾刀肉,打也沒用罵也沒用,最好的辦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聽到魏三的話,出警民警擺擺手,走到邵傑麵前仔細的看了看滿臉血的邵傑,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是。。邵傑?我說,你倆這是抽什麼風?你倆怎麼打起來了?”
“哼!”邵傑將臉別過去,避開了民警肩膀上的執法記錄儀鏡頭。
“我他媽進飯店找人,他就抽風領著人過來打我。這事完不了,我給你們分局趙政委打電話了,你等一會兒吧,他從市局剛出來,正在往這邊趕呢。”因為鼻梁骨被打斷,邵傑說話甕聲甕氣的。眼神卻顯得更加凶狠,看著一臉無所謂的魏三,恨不得生生吃了他。
聽到領導前來處理,兩名出警民警心裏樂壞了。天塌下來有領導,要不然魏三這種滾刀肉誰遇到誰頭疼。
丹江市混黑道的都知道魏三幹過這麼一件事:當年魏三在夜總會把一個年輕人砍了三刀,要不是夜總會老板冒死抱住殺紅了眼的魏三,搞不好這個年輕人就得被魏三把手剁了。
這個年輕人的老子是丹江市東安區檢察院的檢察長,自己的兒子被砍成這樣,豈能放過魏三。公檢法司本來就是一家親,區檢察長家的公子被人打成這樣,大家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可是就在大家都以為魏三這次肯定栽了的時候,魏三在監獄裏呆了兩個月,便大搖大擺的以保外就醫的名義出了監獄。
傻瓜都知道肯定是魏三找了關係,才逃脫了牢獄之災。可是隻有極少幾個人知道,魏三在監獄裏指揮手下那些不要命的兄弟,每個人拎著小板凳和小於管製刀具尺寸的小刀,天天去這些經辦人員家門口、孩子學校和愛人單位靜坐。
這些人抓了馬上就有律師找上來,畢竟人家也沒鬧事,也沒攜帶管製刀具,就是拿著小板凳靜靜的往家門口一坐,有時候在門口殺個雞,有時候在門口活剝羊,有時候晚上半夜像鬼一樣直挺挺的站在樓道裏一聲不吭。或者幹脆幫你接孩子放學送老人上菜市場。
這些公檢法司的辦案人員也是人,開始是見一個抓一個,奈何這些滾刀肉不知道從哪學的,知道用法律的武器捍衛自己。人家一沒打二沒威脅,紋身不犯法,拿著小板凳坐你家樓道裏不犯法,你憑什麼抓人家?找社會人平事吧,人家就是社會人。
於是就這麼生生給這些人折騰了兩個多月,最後這些人的家屬都快崩潰了,開始紛紛哭鬧著找到單位,要求給個安全保障。最後的結果就是,魏三掏了一大筆錢作為賠償,檢察院撤銷公訴,公安機關和司法局出具鑒定,魏三保外就醫被放了出來。